“你、到底、是誰?”
吊著一口氣,上官袖終究不甘心,再度發(fā)問。
年輕女修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淡淡一笑,卻精彩絕倫,無需出聲,一雙眸子便道盡其心中之意不平:
“我若不說,道友將死不瞑目?”
“那可是真好!”
“你若是閉眼了,我就將無比遺憾了……”
前世,無心在上官袖手下,三番兩次吃虧,最嚴(yán)重時,丹田盡毀……
其雖無意,卻是有意之人推上臺前一劊子手,亦為此事既得利益者。
縱此時,此事縱還未發(fā)生,卻已在蓄勢。
前世,無心殺人從來不需理由。
只有能不能殺,該不該殺!
今世,顧忌因果,不欲多造無辜?xì)⒛酰伞澳s一局”有牽連著,豈是無辜?
前世種下的因,今世了結(jié)的果——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年輕女修終露出一抹嗤笑,忽然湊近,只是當(dāng)她手掌將要湊近之時……突然一頓,懸在半空!
就在此時,一直處于驚恐的上官袖,神情忽一滯,看著后者眼中警惕清明,其臉驚恐竟逐漸收斂,露出“驚悚”掩飾下平靜而復(fù)雜之神色,若有所悟。
她大膽猜測,道:“你并非那季姓驕女的護(hù)道者?你…是寧幽?!”
后者一語不發(fā),她越發(fā)篤定,只此刻,她再難發(fā)出傳音密信了。
只能死死盯著后者,一字一句道:
“你已將我肉身生機盡毀,就連識海也都重創(chuàng),為什么不繼續(xù)?往前一步?只要搜魂,就可知曉你想知的一切……”
見后者不為所動,上官袖再難以平靜,壓不住譏笑:
“果不愧為連那人都要精心布局之人……”
說著說著,一雙渾濁之目越發(fā)茫然無神;
說著說著,仿佛已不是再與其所謂“寧幽”對話。
自說自話道。
“你為什么不再靠近一步呢?再近一步,或許你我都無需死……”
“不過,連赤顏名宿都折于你手,我能與你同歸于盡,也不算太丟臉,是不是?”
嗤笑中,帶著濃濃怨毒。
“我雖不知你如何擁有了如此強大只肉身,竟能夠媲美武道羽化境強者!
更不知你如何得到這尊古鐘。
可你確定……你能夠抵擋元嬰修士臨死反撲?!”
“我既將死,又豈能讓你等如愿?
這長生路我既不能再前行,便也叫你等竹籃打水一場空!”
“自爆?”年輕女修低吟。
說時遲,實際上一切的發(fā)生,不過電光火石的一剎那!
驀地,一股無名無形火焰由丹田經(jīng)脈席卷而出,竟不惜一切,燃燒本源!
墜落四方的二十四道“白鳳寶扇”動了!
十六道重新凝聚,縱殘破卻仍有極大威勢,鎮(zhèn)壓千丈外。
另八道封鎖百丈,率先引爆!
“轟!”
恐怖能量席卷。
轟鳴下,上官袖干枯面孔,驚悚一笑,聲音幾乎被淹沒。
她道,“你又何必掙扎?終究不過為他人做嫁衣,不如就此隕落,終還有輪回的機會!”
一旦元神化實,化出靈臺,輪回便很渺茫了。
有種,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意味在其中。
只可惜。
直到這時,年輕女修終究不曾出聲,哪怕一句。
隨一道絕望大笑響徹霄野,上官袖悍然自爆!
“轟!”
元嬰修士與其本命法寶一齊自爆,非同小可,庚金煞氣剎那就囊括千丈!
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