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顏相。
今天是顏相大喜的日子,他們就算稍微鬧騰了一點,也不會太過分,把握著尺寸,他們不敢去鬧新娘子,顏相守得這么嚴,緊死密妨的,就怕他們看了去。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就怕顏相秋后算賬。
眾人提著那個膽子也就只好把所有事情都算顏相身上。
人走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紅色的喜帕下,靈溪的睫毛顫了顫,她伸出的雙白皙的手指掀開喜帕,肚子就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頭上的鳳冠看著很重,也很華貴,卻意外的很輕巧,倒是不妨礙她的行動。
房間的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吃的,這讓她很意外。
肚子里的饑餓感才襲擊著她,從晚上到今天早上,她就沒合過眼,一整套婚禮程序下來,她早已經又餓又累,開始前胸貼后背。
她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咔嚓”的清脆聲伴隨著一陣嚼碎聲。
“這結婚可真不是人干的事情!”靈溪埋怨了幾句,還好這種事情不會有第二次,不然,她這輩子就不用嫁人了!
抱怨完了,她拿著筷子便開始大開殺戒起來,嘴里塞著吃的東西就沒停過,仿佛被餓了許久漂流的流浪漢一樣,看見吃的就已經沒有顧慮的塞進口。
命都快要沒有了,還在乎什么形象嘛?
房間里很寂靜,門外的人除了兩門外,其它的媒婆、弄洞房花燭夜布景的嬤嬤和顏家那邊的人全被顏相給遣退,他向來安排的很好,處事雷凌風行,靈溪不喜麻煩,他便不讓外人來打擾她。
他知道,人嫁給他,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他不想她剛進相府就生了厭煩。
他要徐徐圖之,讓她這輩子離不了他,心甘情愿為他停留下來。
他很貪心,要的很多,她必須都給他回應,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事情出來。
向來裝慣了溫雅板正,癲狂下來,讓人很難想像從神壇把那清冷身影拉下來是多么的讓人瘋狂。
天色逐漸昏沉下來,微涼的風半隨著一陣腳步聲緩緩而來。
“相爺。”
顏相被人架著腳步踉蹌著朝著這邊走來,人醉的一塌糊涂,臉色也微紅,卻還不忘把手指放在嘴邊提醒他們小聲一點。
“老師,你自己進去,還是我們扶您進去?”謝景逸蹙眉低聲詢問道。
他扶著自己老師停留在了門口,安錦華那小子不知道抽了什么瘋,整個處于癲狂暴走的狀態,老師今日被灌了許多的酒,他不得多留個心,安錦華那邊便不知如何了,謝景逸心里沉悶,等會還得過去看一下那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師母嫁給了老師,所以,他才這般的痛苦?
他從來沒見過安錦華那般失態過。
似狂喜、似痛苦、似糾結,萬般心緒纏繞在他的臉上。
他第一次看見安錦華哭。
說不清是什么滋味,總之心里有些難受。
他跟在老師身邊這么久,自然知道他不喜外人碰他,那怕是一片衣角也不行。
這才不得不親自扶著人回來。
“我自己進去,你不用跟著。”顏相揉了揉眉心,醉眼朦朧的晃著腦袋說。
“學生就先回去了。”謝景逸完成了任務,便退了下去,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而去,腳步不自覺多了幾分急切。
他來時,那幫紈绔子弟還逮著安錦華悶酒,他剛離開一會兒,依他喝得那么洶涌,只怕人早就醉了。
越發的想,腳步越發的快了幾步。
“都退下,任何人不準放進來。”顏相眼眸逐漸恢復了清明,除卻一身酒氣,看不出那里還有半絲醉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