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夜墨沭的提醒,夜墨玉才猛然醒悟,是熏香。
他們剛進來的時候這殿內就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只是他們都以為這是尋常的熏香味忽略了。
夜墨沭的手段一向如此,他仗著身邊有一個會使毒的姑娘就用毒來謀事。
他上次聞的讓人致幻的熏香就是出自夜墨沭之手。
“別以為你們用藥迷惑住了這些士兵就能萬事大吉了!我還在這呢?”夜墨沭道。
夜墨沭打了個哈欠,他譏笑著說道“你還真是蠢啊,我是神仙嗎?能用藥迷惑住這么多人,再說說你,你覺得你是有什么特異功能,在所有人都被我迷住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清醒,太高看你自己了吧,醒醒吧,你借來的軍隊不一定是你做主。”
這便是夜墨沭敢孤身待在這里的最大依仗。
夜墨玉能給對方的籌碼他也可以給,況且,在一個聰明和一個愚蠢的人之間做選擇。
他相信對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啪啪啪!”
有一個不起眼的士兵鼓起了掌,他站了出來。
“天盛的二皇子果然讓人佩服。”
“不敢擔,比不上貴國的宸王殿下!”
瞧見站出來的人,夜墨玉一驚,不可置信的道“云千霽,怎么是你?”
云千霽對夜墨玉笑了笑,不過眼中多是瞧不上之意,他道“實在不好意思了,天佑軍隊在經過天辰時與我做了交易,這件事還未來得及與你商量。”
“呵!”夜墨玉苦笑一聲。
這哪是還沒來得及和他商量。
明明都是待價而沽,這群墻頭草,看哪邊有利往哪邊倒。
七千大軍轉眼做了他人嫁衣,母親也沒了,夜墨玉突然開始悔悟了,他覺得自己做錯了,要是總一開始他就對這個皇位沒意思該多好。
那么他現在也許還在彭城做一個閑散的王爺,京城這些權勢利益斗爭根本不能牽扯到他。
“先押下去吧。”
夜墨沭看都沒看夜墨玉一眼,他一開口,云千霽就讓他的人就做了這件事。
雨幕中,夜墨玉被押去了天盛的天牢。
而紫極殿中,夜墨沭與云千霽兩人對坐而談。
天盛后宮。
夜墨皓剛從梅妃的寢宮出來,他戴著那頂可以防雨的幃帽往外走。
而寢宮里面的梅妃和她的婢女都被夜墨皓殺了。
淑妃死了之后,葬禮是梅妃辦的,但是梅妃克扣了葬禮的俸祿,將淑妃草草埋葬。
這對夜墨皓來說是恥辱,唯有梅妃的血能洗清這恥辱。
在細雨中行走的夜墨皓邊走邊掰算著手指,梅妃,如妃,祺貴人,……
對他母親不好,讓她母親受氣的皇妃他已經殺完了。
也算是給母親有個交代了,這趟皇宮來的不虧。
皇宮乃是非之地,現在的他不易久留,還是趕緊出去的好。
路過一面鏤空宮墻的時候,夜墨皓看見了夜墨玉,他被人拖著走,像是死狗一般。
瞥了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這下場在他的預料之中。
夜墨玉表面上看起來城府極深,其實這人最沒有什么大智慧,他輸給夜墨沭很正常。
幸虧他早有先見之明,沒和夜墨沭斗。
隔著一堵墻,夜墨皓和夜墨玉錯身而過。
就好似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有一瞬間相遇。
在御花園里坐了小半個時辰,云千宸派去的小廝前來通報說是滄瀾皇醒了。
沐傾云和云千宸便去了大殿。
大殿里,滄瀾皇坐在御桌前,穿戴整齊,絲毫不像個剛睡醒的人。
不過這事,沒人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