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羅長安抬起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縣令,“可我瞧著趙縣令可是好大的官威啊,竟然晾了我們足足一個時辰呢,想來我們這毛頭小子,也確實不配見堂堂縣令大人的。”
那趙縣令此時額頭已經冷汗連連,擦著額頭上的汗水賠笑道,“羅公子哪里的話,羅老太爺可是前丞相大人,羅老爺又對當今圣上有救命之恩,以羅公子的家世,怕是圣上都見得,我這區(qū)區(qū)一個縣令,您又怎會放在眼里。”
“是嗎,那你還敢得罪我羅府的人?莫不是不將我羅府看在眼里?嗯?”羅長安突然語氣冷了下來,猛的擱下茶杯,冷冷的看著他。
屋子里一片肅靜。
王嶺看著羅長安,這還真是仗勢欺人來了。
他與羅長安實際上并不甚熟,不過因為他是老師的侄子,而且他性子開朗,不拘小節(jié),身上絲毫沒有身為高門大戶的桀驁無禮,他便對他存了幾分親近之意。
今日,他還是第一次看見羅長安這般模樣,想來,這才是他平時身為羅家嫡子,未來的家主原本的樣子。
“羅公子誤會了,是我不知王公子與羅府的關系,怠慢了王公子。”
“不知?我小叔叔收弟子的那天,趙大人可是親自去觀了禮的。怎么不知?”
那趙縣令此時已經繃不住了,抹了一把汗水道,“羅公子,這都是誤會,我立馬叫人去放了王公子的朋友,這都是誤會,還望羅公子與清風居士大人不記小人過。改日,我一定親自登門給清風居士賠罪。”
趙縣令當了這么多年的官,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有的,羅長安身份再尊貴,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有什么能力把他怎么樣,只怕他這次真正得罪的人是清風居士。
趙縣令偷偷看了王嶺一眼,沒曾想清風居士竟然會這么看重這個學生,看來外面?zhèn)鞯南⒏静豢煽浚约哼@次可真是被馮家給害慘了。
“我小叔叔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羅長安眉眼一挑,看上去無比的囂張跋扈。
“是是是,公子說的是”趙縣令冷汗連連。
羅長安見那趙縣令一臉驚恐萬狀,心里覺得實在無趣,擺了擺手,“趙大人,我勸你好自為之。”
說罷,便起身揚長而去,王嶺緊隨其后。
走出大門,羅長安宙周身氣勢立馬泄了下來。
“我剛才是不是霸氣側漏?”
王嶺點頭,“嗯,十分有氣勢。”
“哈哈,我覺得也是,這種仗勢欺人的感覺還挺爽的。”
二人出了趙府,徑直去了縣衙大牢外。
在外面等了沒過一會兒,一名獄卒從里面走了出來,他身跟著一名男子,行動緩慢,垂著頭,發(fā)絲凌亂。
“張叔叔”王嶺立馬走上前去扶起他。見他身上無大傷,這才放了心。
張鐵匠抬起頭,“是嶺哥兒啊,玉娘跟石頭怎么樣了?”
“嬸子在家呢,有我奶奶照顧著,你放心,石頭這次跟我們一起來了,現(xiàn)在正在客棧等你回去呢。”
聽到妻兒無事,張鐵匠這才放心下來,“那就好,那……就……好”張鐵匠嘴唇都干裂了,說話很艱難的樣子。
“張叔叔,他們有沒有對你用邢?”王嶺忙著檢查他身上,發(fā)現(xiàn)雖然衣裳褶皺不堪,但還是完整的,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也沒見什么新的傷口,只不過人還有些虛弱。
張鐵匠搖搖頭,“沒有,一開始他們還想作賤我,不給我吃,不給我喝,后來幾天便沒有了。”
王嶺心下明了,想來是他們這幾天給獄卒塞的銀子起了作用。
王嶺還想張口問些什么,一旁的羅長安有些不耐煩了,“先回去吧,你還打算在縣衙大牢門口拉會兒家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