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十天,顧家村忙碌著收割。
曬稻。
風車過稻。
留種。
碾米……
忙忙碌碌一個月,到了七月底。
知了在樹梢吵鬧,顧家村的老小,穿著嶄新的衣服,聚在村委會。
“香,咱們的大米可真香。”
“啥時候能開飯?我等一上午了。”
“我家婆娘在里頭幫忙做飯,說是要十二點正才開飯,我們都來早了。”
“今天吃大米飯,還有大米分,誰在家坐得住?”
“可不是……哎,我早上就空著肚子,現在腸子都在打結。”
“割稻子的時候我就盼著能吃上這白米飯了……”
刀疤頭湊到尤五身邊,雀躍的說,“五兄弟,你說這白米飯長啥樣的?稻子脫殼我是瞧見的,那一粒粒白米,可真好看啊。”
尤五,“別想了,等會吃上的時候就知道長什么樣的。”
刀疤頭搓手,“我這不是激動的,我這幫兄弟們從割稻子的時候,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我睡覺都在想這白米飯。”
尤五餓得難受,睜開眼睛看他一眼。
刀疤頭,“顧丫頭就是這個。”他豎起大拇指,“大方厚道,還請全村的人吃這頓飯,我刀疤頭跟著顧丫頭混,沒白混。”
尤五又閉上眼睛。
耳邊都是嘰嘰喳喳嗡嗡嗡的說話聲,三句話不離白米飯。
他每聽到一聲白米飯,腸子就糯動著打結,這滋味,真他娘的難捱。
李瑜酒又跟顧小寶做了筆生意,這次是大米,他從顧小寶手里購買了兩百斤,花了二十金。
兩百斤的黍稷,最多能賣出二十萬銀錢。
還是高價了。
十萬銀錢,是一金。
二十金購買兩百斤大米,對李瑜酒來說,是天價。但,他花得不心疼,甚至高興。
連夜就讓人把這兩百斤大米送出了顧家村。
高個子發愁,“少爺,咱們……的錢快花完了。”您的褲兜底都快被顧丫頭給掏干凈了。
李瑜酒頓了下,抬頭冷銳的盯著他,“我沒錢了?”不可能。他是家里幾兄弟第二有錢的人,不可能會沒錢。
高個子巴拉巴拉數,“造紙廠、水風車、馬蹄套……少爺,你忘記建的廠了?忘記和顧丫頭簽的合同了?……成品紙我們有錢盈,但水風車、馬蹄套呢?還有哦……”
每說一個項目,李瑜酒的臉就越冷。
他大半身價,都花在了顧小寶身上?
李瑜酒擰眉,“我這么窮?”
高個子眼皮跳跳,就開始給他算,“少爺,養兵得燒錢,你都沒仔細看過賬吧?每年的花銷得是這個數。”他比了個八的手勢,李瑜酒呼吸一頓,他從前還真沒看過賬,以前他也不用花錢,他府中有人管賬。可現在不一樣,他跟顧小寶的交易,錢都是從他手里漏出去的……
李瑜酒盯著壘高的合同,冷光微沉,不情愿的開口,“拉幾個人進來。”
高個子眼眸一亮。
李瑜酒,“先給錢,在說分成。這件事你親自去辦。”
高個子臉上的驚喜凝固。
隱在房梁上的家伙沉聲開口,“主子,十二點村委會開飯了。”
李瑜酒站起身就走。
高個子張口結舌,“……我的娘哎,少爺,這件事還是有商量的余地的啊,只是回去籌錢,這么簡單的任務,用不著我親自出馬的,少爺……你考慮下,我還得留下來干活呢少爺……”
涼涼!
要完!
不能留在顧家村吃好喝好了!
顧奶奶做的剁椒魚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