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菜瞠目結舌,好半晌沒說話。
她咋不知道李公子還是這厚臉皮的李公子?
這頓飯吃完,已經近十點了。
李瑜酒不想走也得走,他親娘在家等不及,拿著手電筒找上了門,拉住顧小寶的手就不舍得放,“寶兒,我知道你趕路累著了,今兒忍著沒找你說話。待明日你得了空閑,可得來找我。記著了不?”
顧小寶笑瞇瞇的點頭,好歹將人送出了門。
老家伙和盼盼安排在三樓,以前至臻道長的房間,張野菜嘆了口氣,“至臻道長帶著他師兄弟們也走了三年光景了,也不知道現在咋樣,還能來顧家村不?”
老家伙和盼盼都是頭一回用獨立浴室,帶茅坑的那種,眼神微變。
走出房間就去找顧丫頭,盼盼這晚上知道他家少爺變成了小姐后,還是懵逼的狀態,下意識的跟著老家伙出門,走到門口又反應過來,拉住老家伙,“老頭,太晚了,明日再去找少爺。”
顧小寶剛走到二樓樓梯口,聽到聲音,仰頭看向三樓,“老家伙你找我?”
老家伙撐在護欄上,低頭問她,“明日同你細問,且去睡。”
沒大事。
顧小寶打著哈欠揮手,“晚安。”
她躺在床上,瞇著眼睛盯著天花板,張野菜在門口低聲吼顧小妹,讓她滾去洗澡麻溜睡覺,顧小妹抱著欄桿,死活不肯去,“我要跟寶姐姐睡覺。”
張野菜將浴巾甩她頭上,怕聲音大吵到顧小寶,壓著爆脾氣,冷笑,“老娘勸你滾去換下你這身跟狗滾泥的衣服,別想著你四個哥哥明日回來能同往常一樣寵著你,明日他們眼里要是有你,老娘給你擦一年的屁股你信不信?”
顧小妹特生氣,扯了浴巾,跑去洗澡了。
顧小寶含笑,五年沒蓋過的被子,還是有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太陽光曬暖的干燥味。
睡得迷迷糊糊間,聽到了雞鳴聲。
張野菜去后院,將跳到墻上的公雞趕到雞舍里,調了雞食先喂了一頓,喂家禽是顧帶妹的日常,只是這三天家里父子幾個都不在,瑣事多,她也沒空去服裝廠。
將昨兒剩的飯菜喂好家禽,聽到有人在大門口喊,張野菜洗了手去開大門。
“二郎婆娘,起了沒有?”
“來了!”
張野菜拉開鐵門,門口是顧老十的婆娘馬上風,擰著一籃子的蔬菜來,“我瞧著你沒工夫去地里,給你順手摘一籃子,拿著!你婆婆咋樣了?好些了不?”
張野菜十年前跟馬上風分家有嫌隙,早七年前兩家關系又親近了。顧小寶走的這五年,她和馬上風也就當親戚處著。
“昨兒有了精神。”她接過籃子菜,“這籃子菜怕是不夠,十嬸你讓寶生幫我摘兩籃子送來,午間也甭做飯,一家子都來家里吃。”
馬上風笑的時候,整個牙齦都能露出來,“有啥喜事?大朗兄弟都回來了?”
張野菜笑瞇瞇的炫耀,“死丫頭昨晚上回來了。”
馬上風沒聽明白,“誰?”
張野菜嫌棄眼,這都沒聽明白?她能喊誰死丫頭?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那個,也是喊惹禍精。
馬上風瞪大眼睛,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啥,寶丫頭回來了?真回來了?”
張野菜給氣笑了。
馬上風提高嗓門,聲音劈了叉,“我的天老爺啊,寶丫頭可算知道回家了,這可不得了,我得去告訴老頭子去。”
嗖的跑了。
張野菜木著臉喊,“甭忘了來吃午飯。”
顧老二婆娘端著木勺淘米水,“二郎婆娘,中午要搭把手不?”
張野菜沒客氣,“是得搭把手,總歸要讓她爺兄弟們都上家里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