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哎,只落得兩淚漣漣……”ii
……
這凄厲的女聲唱到最后,便轉(zhuǎn)為了怨毒的厲嘯,只驚得陸揚亡魂直冒,滿身冷汗,轉(zhuǎn)身便推水暴退。但是,周遭幽深的水中仍舊寂靜無聲,那個唱戲的女鬼,卻毫無蹤跡,不知她遁形于何處。陸揚雖是冷楞吃她嚇了一跳,但是,他已經(jīng)歷經(jīng)了那么多大風大浪,如今卻是臨危不亂,探手拔出青銅古劍,隔開水波,嚴陣以待。
“天地啊,我竇娥,這便去也!”
那個怨毒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陸揚動作奇快,翻身回轉(zhuǎn),掀起水浪,直撲向了身后的黑暗之中,青銅古劍之上,綻放出璀璨的星芒之力,映亮了水底的世界。這一次,陸揚見到了這個唱戲女鬼的真貌。她身著一身血衣,宛如與這忘川河水融為了一體,最可怖的是她還帶著那戲文中的臉譜,那張臉怨毒而獰惡,口中兀自還唱著那《竇娥冤》的老腔古調(diào)。也不知她在這忘川河底,唱了幾百年,幾千年。ii
這血衣鬼魅所唱的戲曲,有著攝人心魄之效。只要定力差了些,那定然在她怨毒凄厲的唱腔之中被活活的嚇死。她借著忘川河水所帶來的壓抑與寒冷之感,利用人心中產(chǎn)生的恐慌來迷惑神志。但是此時隱藏在黑暗中的真身被陸揚所發(fā)覺。卻失去了那種令人悚然生畏的感覺。只見她凄厲的毒笑一聲,蒙在紅袍之中的身軀便向下飛速潛去。
“妖孽,休走!”
陸揚一聲呼吒,眼眸之中瞬間蒙上了一抹紫意,提著青銅古劍破水而下。向著那紅袍女鬼追擊而去。這個妖孽潛藏在黑暗之中,端的是危險至極,所以陸揚無論如何也要先將她剿滅,方才能安下心來,借著此地的陰煞之氣,來突破玄陰境的門檻。
此刻在水底戰(zhàn)斗,陸揚卻是絲毫都不畏懼那妖邪。若是論起水戰(zhàn),這是陸揚天生便具備的能力。他的本體乃是紫琊神石所化,遙想紫琊神石浮沉于東海千萬載光陰,整日里都在東海水浪中漂泊沉浮。自化身為人之后,陸揚的水性便是舉世無雙的,無論是在多么深邃的水底或者海底,陸揚都可以不受限制的自由穿行。ii
這些都是紫琊神石帶給他的強大能力,正如那詩中所云,曰
仙君輪回投東海,此心情切念青丘。
千頃流塵如逝水,萬載時光渡白頭。
一朝老君從此過,騰駕云霧乘青牛。
靈丹點破紫琊石,寰宇星空任遨游。
上神血脈無倫比,道凌天下四百州。
前生風華已隔世,今昔相許共執(zhí)手。
……
幽深的水中,只見得那似血般的紅衣不斷的在不遠處飄蕩著,怨毒的戲文四面八方的回蕩而起,但陸揚此時已瞧破了這女鬼的邪術(shù),心中頌?zāi)钭蠘O真法,只見一縷縷呈現(xiàn)碧藍色的星辰輝光自陸揚的周身浮現(xiàn)著,宛如諸天星辰,都在陸揚的身軀之中加持助力。前方縱有惡浪千頃,妖邪百道,陸揚心蘊玲瓏,自然諸邪難侵。ii
但見陸揚周身法力呼嘯,星芒翻涌,伸指一彈。右掌中荒脈光華爆射,青銅古劍閃著奪目的輝光自掌心中激射而出,化為了一道螺旋的紫紅色光刃,宛如流星一般的追上了那女鬼的紅袍所在之處,轟然洞穿而過,這一劍之中蘊藏著渾厚的誅魔之力,那女鬼不過是這忘川河中籍形修煉的陰魂野鬼,如何能夠抵御這等玄奇的法術(shù)?
當青銅古劍逐水飛回陸揚掌心之中的時刻,那女鬼已經(jīng)帶著凄厲的唱戲聲徹底的被斬滅了魂魄,那件血色的紅袍,亦是在水中宛如無主孤魂一般的飄蕩著,成為了忘川河水中的一部分。
但是,這女鬼雖然死去,異變又生,那件紅袍在水中飄蕩著,掛在了河底的一截枯木之上。只見得河底泥沙之中,有著大片的陰魂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