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卻迷信鬼神,自稱已經(jīng)請得鬼兵相助。于是他便勒令會稽諸將不許出兵抗敵,還大開城門,說是要讓大家見識一下他請來的“鬼兵”是如何殺敵的。結(jié)果自然不言而喻,那孫恩本只想在會稽附近劫掠一番就逃,哪里想過能攻下如此守備森嚴的大城?誰曾想竟遇上王凝之這樣送人頭的奇葩,最后當然美滋滋地占領(lǐng)了會稽,順帶宰了王凝之。
堂堂大晉朝第一重鎮(zhèn),竟被一群不成氣候的小海盜輕易攻占,這件事在千古之后依然淪為笑柄。這就是王凝之其人。
裴盛秦父子如今好歹也還有八百鐵騎,還是正經(jīng)的大秦官兵,論戰(zhàn)力如何也能吊打?qū)O恩之流的海盜吧?只要王凝之還是歷史上那個王凝之,那就萬無一失,裴部拿下會稽必然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R话闳藷o論如何不可能相信一國大將居然能夠昏庸到如此程度,但裴盛秦是讀過歷史書的人,他就很清楚,王凝之就真的可以昏庸到這種程度!
等裴部拿下會稽的消息傳回壽陽,便可穩(wěn)定因淝水戰(zhàn)敗而慌亂的軍心,如此,朝廷便可重新振作起來。而裴盛秦活捉了王凝之和謝道韞夫婦后,也可以用他們?nèi)ヒ獟稏|晉在壽陽戰(zhàn)場的總指揮官謝安,勒令謝安退兵。且看那老賊要不要他侄女和侄女婿的小命。
最后,功成身退,歸故里,迎娶楊詩意!
幻想著腦海中勾勒的未來藍圖,裴盛秦的血變得沸騰了起來,現(xiàn)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說服父親與諸將。
于是裴盛秦朗聲說道“南蠻任命的會稽守將是王凝之,此人崇信鬼神,若知我軍來犯,他必不許蠻兵出戰(zhàn),而會大開城門,寄希望于虛無縹緲的鬼神來擊敗我軍。我軍便可趁勢長驅(qū)直入,會稽瞬間可下!”
眾將都聽得嘴角直抽抽,李松林大咧咧的問道“公子怕不是真瘋了?你說咱們過去打會稽,那王凝之不但不會組織守軍抵抗咱們,還會大開城門歡迎咱們進去?”
雍建嵐道“公子真當那王凝之是傻子不成?”
“沒錯!”裴盛秦打斷眾人的議論,高聲道“那王凝之,他就是個傻子!”
裴盛秦又環(huán)顧四周,刻意激將道“莫非諸位還有其他的好計謀么?”
眾將頓時啞口無言,過了許久,父親才道“就算無計可施,也不能依你胡鬧,這簡直就是去送死!”
“父親,諸位叔伯!”裴盛秦紅著眼眶,沉聲道“各位莫非忘了,入襄陽之前,你們有誰料到南蠻在荊州布有重兵?”
“沒有!你們都料不到!而我卻很早就知道南蠻會在荊州布防了!”
“諸位都是我大秦棟梁,行軍打仗,情報為先。為何昨日諸位都不知道那桓老太君的底細?直到被她策反了大營后,方才知道她是成漢公主。而我卻一直都知道桓家的老太君就是成漢公主,所以我才能夠在昨夜得知她出使我軍后,便第一時間預判有變,及時逃出蠻營。”
“你們都不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你們都不相信的事情,我相信!我自有我的情報來源,先前兩次都已經(jīng)證明,我對了!”
“這一次,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諸位,只要我們帶著這八百弟兄到達會稽,我們就一定可以征服會稽!請大家相信我一次,好么!”
“要么退回襄陽,以后戴著喪權(quán)辱國的帽子茍活一世;要么冒險反攻大營,若能僥幸成功,也不過恢復昨日之前,戰(zhàn)局毫無進展,陛下定會降罪;要么便隨我冒險奔襲會稽,此戰(zhàn)功成,便是潑天的富貴,足夠諸位叔伯封侯拜相!”
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耗光了裴盛秦的全部力氣,于是他沉默下來。
父親與諸將也沉默下來,他們在思考著裴盛秦的演講。
所謂主角光環(huán)都是虛無縹緲的,但裴盛秦先前的兩次精準預判卻是實實在在的。尤其是第一次,同樣是在所有人都不相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