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裴盛秦帶著勃勃和麻姑回到裴府時,啖青正在客廳飲茶,裴元略在旁作陪。
“父親,啖大人是來咱們家串門的嗎?”
裴元略道:“她是來找你的。”
啖青吹開茶盞上的浮沫,飲了一口,撇撇嘴道:“沒宮中御茶好喝。”
裴盛秦頓時就不高興了,講道理裴氏也是體面人家,用的茶葉也都是上好的。裴盛秦沒喝過御茶,但動動腦子也知道,皇帝喝的茶自然比裴家的茶好,這倆有可比性嗎?
“四天之內,去造手雷,越多越好!”啖青單刀直入,說明了來意。
啖青知道手雷很正常,畢竟她親自參加過襄賁之戰,發現了這種詭異的能爆炸的新奇武器,不去調查才怪了。
裴盛秦以為是朝廷想要儲備些手雷,便微微皺眉道:“那手雷是有時效的,幾個月不用便失效了,無法儲備。而且儲備手雷講究頗多,稍有差池,便有自爆之險。”
標準的火藥自然沒這么脆弱,放個幾年都能接著用,可惜裴盛秦前世并不是化學家,也沒研究過這方面的東西。裴盛秦造的火藥完全是根據前世在網上偶然看到的一個大概比例胡亂配置的,雖然也能燃起來,但無論是威力還是保質期比起后世的火藥都差遠了。更別說裴盛秦用來裝火藥的還是瓦罐,這破玩意的安全性與密封性可想而知了,畢竟不是每個穿越者都自帶大發明家金手指的。
也正因為裴氏手雷威力小保質期短,才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啖青這次來要手雷也只是把這東西當做一種能攻其不備的新奇裝備。當然,除了新奇,也就沒其什么大優點了。若是裴盛秦真弄出了后世那樣的火藥,只怕早就被送到工部日夜不停造火藥了。
啖青渾不在意地擺擺手,道:“你只管造就是了,不是朝廷要儲備,是陛下給張帥準備的,過不了太久就會用到戰場上。”
裴盛秦驚道:“張帥要去鎮壓拓跋珪?”
這事并不難猜,畢竟張蠔前段時間在項城朝會時,曾放言要親赴長城平叛。也正是因為拓跋珪叛亂,陛下才匆匆結束東南戰事,回鑾京師坐鎮。
啖青點點頭道:“雖說剛剛才結束了東南戰事,但平定塞外叛亂之事卻是刻不容緩的,如今南征大軍皆在京郊駐扎,尚未遣散,此刻點兵出征也要方便些。拓跋珪使奸計逼迫朝廷釋放他回到塞外,就算是為了維護朝廷法度尊嚴,也必須盡快將其剿滅。”
“張帥五日之后便要出征,你那手雷詭異難防,想來可助張帥盡快平叛。”
“我知道了,我盡力多造些。”裴盛秦爽快應下,也不弊帚自珍,不就是自制劣質土雷嘛,沒必要保密。
啖青取出一塊令牌,交到裴盛秦手中,道:“我的腰牌暫時借你,若需一應錢財資源,場地人力,皆可憑此令去各司衙門征調。四天之后,把這令牌與造好的手雷一并交到青蠅司衙門。”
裴盛秦收下腰牌,心中倒是隱隱替張蠔擔憂。張蠔乃蓋世名將,神威滔天,列大秦十大名將第二,兇名只在鄧羌之下。尋常叛亂,有張蠔親赴鎮壓自是綽綽有余。然而,這一次張蠔面對的畢竟是拓跋珪,是歷史上那位狡猾多謀的北魏開國大帝。
“也不知這次朝廷會調配多少兵馬北上,張帥又能否順利平定拓跋珪。如今這世界已脫離了歷史軌跡,未來如何,我亦不可再預料!也罷,盡力多為北征兵馬準備些手雷吧,但愿張帥能一戰功成!”裴盛秦在心中暗暗想道。
談完了正事,啖青又看向裴盛秦,似笑非笑道:“聽說裴侯昨晚在春風樓中與越王殿下等人飲宴?”
裴盛秦老老實實地點頭:“不過巧遇而已,話語投機,便一起吃了頓飯。”
啖青仔細盯著裴盛秦的眼睛看,裴盛秦目光澄澈,絲毫無躲閃之意。過了許久,啖青才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是新貴,未來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