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咳嗽起來。
“叔父!”裴盛秦與鄧立同時驚呼,立即一左一右上前去扶住鄧羌,王家兄弟和徐鈺杰也紛紛一臉擔憂地湊了上去。
咳完以后,在一眾小輩擔憂的眼神中,掙脫了裴盛秦和鄧立的攙扶,然后抬手擦去了嘴角咳出的血跡。
“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鄧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便又繼續往前走,灰白斑駁的發絲在太陽的照耀下顯得富有光澤。
老帥,從不服老!
關注老帥的不止是裴盛秦幾人,不少離得近的灞上游人,先前都目睹了鄧羌咳血一幕。此刻見鄧羌不需人攙扶,依舊挺直了身板行走,便不由紛紛作揖。
“老帥威武!”
“老帥威武!”
“老帥威武!”
鄧羌回頭瞧著一群小輩,傲然道:“看到了么,老夫依舊是那個威震天下的鄧羌!”
話音剛落,鄧羌突然臉色一變,面色瞬間由紫轉青,身子不由自主地劇烈顫抖了起來。
“不好,叔父!”
鄧立快步上前抱住鄧羌傾斜的身軀,鄧羌竟是突然昏迷了過去,渾身冒出冷汗。
鄧立兩眼通紅,抱起鄧羌便往馬車上走去:“叔父的病又發作了,我要速速帶叔父回長安找御醫!”
裴盛秦二話不說,跟著鄧立一起鉆進車廂,心中微微發寒。鄧羌的病,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嚴重,看來不光是不能征戰,恐怕連性命也有危險!
“我來趕車!”徐鈺杰推開發愣的車夫,一屁股坐在車夫的位置上,猛地揚鞭,便催馬朝長安走去。
那個車夫不過是鄧府家奴,見到鄧羌出事,整個人都嚇懵了。事態緊急,也沒工夫等他回過神來。
這次鄧羌昏厥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毫無準備。
“咱們跟上!”王國安一拍王鎮惡肩膀,兄弟兩人便翻身上馬。王國安快馬疾馳,追上了馬車,朝著馬車喊道:“鄧太守,咱們分頭行動。你們直接送鄧帥回府,我兄弟二人徑直去太醫院喚太醫來鄧府。”
“好,麻煩王校尉了!”鄧立急慮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
灞上,無數游人在自發地為鄧羌祈禱著。
“天佑老帥,長命百歲!”
......
長安城,鄧府。
“叔父這病由來已久,差不多每隔一年半載,便要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都是在生死線上徘徊。”
鄧立說話的聲音透著濃濃的擔憂與恐懼。
“鄧大哥別擔心,叔父一定會沒事的。”裴盛秦上前拍了拍鄧立的肩膀,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一句空洞的安慰。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角落那張臥床上,老帥鄧羌雙目緊閉,躺在病床之上。太醫院醫術最佳的太醫正坐在床沿為鄧羌診脈,他已緊張得滿頭大汗。
過了很久,那太醫才顫巍巍地嘆道:“老帥數十年征戰,縱橫披靡,雖是蕩盡了世間魍魎,卻也埋下了許多暗傷。以前老帥正值壯年,身強力壯,這些暗傷尚能壓制。如今隨著老帥上了年紀,身體不如從前,這些暗疾便紛紛發作,慢慢榨干了老帥的血髓。”
“你就說老帥這病到底能不能治?”
一道威儀的男聲傳來,眾人扭頭一看,紛紛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來者,正是當朝太子苻宏!
苻宏朝眾人點點頭,道:“父皇聽說鄧帥病重,心急如焚,特令本宮來瞧瞧。”
太醫向太子見禮之后,又才嘆道:“若是壯年時,以人參蟲草等秘藥生血造髓,或還可消除暗傷。可如今老帥血氣干涸,再也禁不住虎狼之藥了,唉......”
這話就是說沒治了,鄧立臉色頓時煞白,慘笑道:”叔父壯年時候這些暗傷都沒有發作,誰又能想得到!”
苻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