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侯!”
小廝兩眼冒光,流露出一如既往的崇拜之色。鄧立上前便一腳踢他屁股上,笑罵道:“還不趕緊滾進去給我們安排位置!再把好酒擺上!”
“嘿嘿,小人見過鄧太守。各位貴人來得正巧,今晚紫槿姑娘親自獻藝,各位有眼福了。”小廝挨了一腳也不惱,嘿嘿一笑,說了一句后便小跑進去安排了。
鄧立哈哈一笑道:“那紫槿姑娘是這春風樓里的花魁,人美,更是彈得一手好琴,等閑不得一見。今晚咱們便去欣賞欣賞,還真是趕上了。”
看來鄧立應該是個常客,以前估計沒少來。
聽說鄧太守帶著裴侯來了,春風樓管事親自接待。安排了大廳中離舞臺最近的幾張桌子給裴盛秦一行人,又奉上了最高檔次的葡萄釀與各色小吃。走之前恭敬地說老板吩咐過,裴侯來了一應免單,答謝裴侯賜聯之情。
鄧立又酸溜溜地說道:“我跟老徐來了這么多次,都沒給我免過單。盛秦老弟就寫了幾個字,便有這么待遇,唉。”
徐鈺杰笑道:“盛秦老弟最近名聲正隆,春風樓打起他的招牌,估計沒少攬客賺錢。以后咱們再來,便拖上盛秦老弟一起,如此便不用掏錢了。”
鄧立眼前一亮,忙道:“好主意,好主意!”
裴盛秦臉一黑,懶得理兩個活寶,倒上一杯酒,便專心看著舞臺上的表演,偶爾和眾人說上幾句話。
此時臺上還是一群尋常的歌女在彈唱,鄧立所說的紫槿姑娘似乎還沒上場。
“說起來,這春風樓倒還有我王家一成干股。”王國安隨意說道。
“誰入的股?王三少?”裴盛秦挑眉問道,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了王皮那頗為圓潤的形象。
“咳,咳咳。”王鎮惡正在喝茶,聽見這一聲王三少,忍不住想笑,頓時嗆了一口茶水。他咳完后便無奈道:“裴大哥猜的沒錯,三叔與東海公私交甚好,又是個放浪不羈的性子,當年東海公開了這春風樓,便邀三叔摻了一股。”
王國安嘆道:“聽父親說,三叔小時候本不是這般性子。幼時的三叔循規蹈矩,最重忠義孝悌,講究君子之風。后來不知如何,性情大變,在我與鎮惡明事理時,便已成了現在這副浪子模樣,常年與東海公廝混于秦樓楚館。”
裴盛秦眸子微動,道:“不加上越王么?”
王國安一愣,搖頭道:“裴兄是說的上次你在春風樓遇到越王三人的事吧,三叔回家說過,那次倒真是巧合。東海公本是約好三叔去看裴兄,正好越王也在春風樓飲宴,聽說裴兄在,便非要跟著來看看,東海公推脫不得,只好帶上了他。平日里三叔都只是和東海公交往,倒是少與越王往來。”
王鎮惡又補充道:“別說三叔了,就連東海公,恐怕也很少與越王來往。畢竟他們父輩......唉。”
“原來如此。”
裴盛秦微微點頭,心中卻仍有些生疑,那日見苻馗三人分明很熟絡的樣子,而且酒酣之時,苻陽還曾說過他們年少時并列長安三霸。可現在聽王家兄弟所說,王皮與苻陽是一伙,卻很少聯系苻馗。裴盛秦總覺此事別有隱情,倒似苻陽王皮活躍于外,苻馗隱藏幕后。
時間緩緩過去,不知不覺的,大廳已然坐滿。
眾人正閑談間,忽是聽得四周一陣歡呼聲。
舞臺上的一眾歌女悄然退下,一位蒙著面紗的紫衣女子抱著瑤琴緩緩登臺。
女子對著臺下施施然一禮,便盤膝坐下,素手撫琴,弦歌輕唱。
“長安大街,夾樹楊槐。”
“下走朱輪,上有鸞棲。”
“英彥云集,誨我萌黎......”
女子唱得是前秦著名的民謠,這民謠本是民間自發傳唱,形容大秦天朝之盛,后來傳遍全國,漸漸也就上了大雅之臺。
見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