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是......先帝!”
鐵甲男子與黑甲將領相繼走出軍帳,裴盛秦緊跟其后——裴盛秦根本沒有動腿,整個人卻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控制了一般,雙腳離地,不由之主地“飄”在鐵甲青年后面。
一系列毛骨悚然難以置信的事情連續發生,裴盛秦此時甚至已然麻木。
軍帳之外,是人頭攢動的秦軍將士,見著鐵甲青年,紛紛歡呼著“三殿下無敵”。裴盛秦果然成了透明人,不但沒有任何一個秦軍將士能夠看到他,聽到他說話。甚至偶爾有秦軍士兵無意碰到他的身體,也會直接穿身而過。
裴盛秦不但不由自主的飄著,他甚至連飄的速度都不能控制。鐵甲青年走得快,裴盛秦便飄得快;鐵甲青年走得慢,裴盛秦也飄得慢。當鐵甲青年跨上戰馬,開始疾馳時,裴盛秦飄行的速度竟絲毫不遜于戰馬狂奔之速,依舊緊緊跟在鐵甲青年身后!
鐵甲青年不率士兵,單槍匹馬沖出了營門,直直沖向不遠前方的銀白色海洋——那是晉朝軍隊!
就連先前傳信的黑甲將領也未追隨出戰,而是登上營樓,掄起鼓槌,開始奮力擊鼓。
響三軍之鼓,入陣之曲,只為壯一人之意氣!
營中秦軍皆列好陣隊,侯在營門后,只待晉軍大潰,再出營收割。
裴盛秦初見這樣一幕,無比震撼,單騎沖陣。他只在數月前的北境戰報里看到過,據說張帥在拓跋珪面前表演了一回。只是親眼所見,這卻是第一次!
鐵甲青年尚未靠近晉陣,晉軍之中便傳出陣陣驚呼。
“苻無敵,是苻無敵!”
“不是說苻無敵被調去平涼了嗎?”
“中計了,我們中計了,苻無敵沒有走!”
“通吉侯,這是秦朝設下的圈套,咱們快逃吧!”
人的名,樹的影,鐵甲青年尚未入陣,便在晉陣中引動了軒然大波,不少晉軍竟不顧軍令,直接四散潰逃!
“苻無敵......這是那位早年的外號么?”
裴盛秦心中默默想著,此刻他也認命了,不再掙扎著想要控制身軀,放任軀體飄在鐵甲青年身后。默默看著,聽著眼前的一幕幕,如同在看一部電影。雖然很難以置信,但裴盛秦還是覺得,現在他所遭遇的,應該是一種類似于幻境的存在。
沒有任何懸念,一場本應殘酷的戰爭,在鐵甲青年的馬蹄之下,如同兒戲。不過反復沖殺了數十次,晉朝殘兵便已潰不成軍。
鐵甲青年長槍指天,怒聲道:“三軍,戰!”
營中等候多時的秦軍士兵,紛紛怒吼回應,同時魚貫涌出。
收割的過程格外輕松,破碎不堪的晉朝殘兵,在秦軍的刀劍之下,如同土雞瓦犬。
鐵甲青年一個回旋,血淋淋的長槍斜插入地,其人翻身下馬,一腳踩在了一個丑陋老頭的腦袋上。
“司馬勛,你這老狗,皇始元年那次的教訓還不夠么?”
那丑陋老頭眼中盡是懼意,顫聲道:“苻無敵,別殺我,別殺我啊!都是晉朝皇帝司馬聃逼我來的,我也不想來秦朝啊!”
鐵甲青年俯頭,嘲弄道:“皇始元年,天朝初立,爾無知蠻夷,敢抗皇威。出子午谷,經五丈原,欲襲我京師。我大秦皇帝親率大軍剿爾,破爾于五丈原。只是念在爾愚昧無知,放爾一馬,容爾逃回晉朝。爾不思天朝大德,今既又來寇,本殿下豈能再饒你?”
鐵甲青年眸中血色大盛,暴戾之意盡顯,不由加大了腳上力氣。
丑陋老頭頓時七竅溢血,慘叫連連。
丑陋老頭吐了口血,掙扎著說道:“我,我有晉朝的絕密軍情,愿意交代,只求秦朝三皇子饒我狗命!”
鐵甲青年沉吟片刻,緩緩收回了腳,輕聲道:“本殿下答應你,前提是你所謂的絕密軍情真的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