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秦穿著便服,帶著公狗、順強出府。接連幾次刺殺事件的風頭總算是過去了,再加上裴盛秦隨身攜帶的新式手雷十分好用,裴元略便也不再強迫兒子出府必須帶一堆護衛。
“侯爺,咱們去哪兒?”公狗很狗腿的問道。
順強立馬接話:“南安王府?”
“不了,就在長安城隨意逛逛吧。”裴盛秦想想,還是搖了搖頭,昨天便去南安王府和苻登下了一天圍棋,沒事總不好天天過去。兩人是南征同袍,也算過命的交情,親近一點是正常的,但若是親近得過了頭就容易被人看出不對勁。雖然裴盛秦已經決意要輔佐苻登,但這種事能不暴露自然還是不暴露好,免得無端引起大皇子、太子、越王等人的忌憚。
于是,主仆三人便在長安閑逛了起來。
這是裴盛秦自己的主意,既然決定要讓兩個慕容世家開出條件,然后待價而沽。那么最好就是等兩家的人都到了,再和他們一起談,讓他們面對面互相競爭,就跟拍賣的原理一樣。不過雖然料到他們兩家今天必然會派人上門拜見,但上門的具體時間卻不知道。如果一家來得早一家來得晚,裴盛秦想讓兩家一起談的想法豈不是就落空了,總不可能讓先來的等著另外一家到了再談吧?這可是很無禮的事情,尤其考慮到那兩家的勢力都比梓潼裴氏大,就更不能這樣做了。
所以,裴盛秦吃過午飯就和帶著兩個跟班出府了,打算等到天黑之前再回去。這樣一來,就不是裴府故意拖延不跟先來的談了,而是主事的裴盛秦剛好出門不在家,如此便不算失禮了。
“咱們玩到天快黑了再回去,到時候那兩家的人肯定都到了,正好和他們一起談。”裴盛秦嘿嘿一笑,這事也不瞞著兩個親信。
順強連忙溜須拍馬:“侯爺英明,反正他們也沒送拜帖,侯爺回去后完全可以推說不知道他們今天會來。”
三人行至城北,卻見前方城門出人頭攢動,不知發生了何事。
裴盛秦拍拍公狗肩膀,指著前方:“公狗,過去瞅瞅。”
公狗應了一聲,便扎進了前面人堆。片刻后回來,道:“侯爺,都打聽清楚了,是云南公苻昌遷任張掖太守,正要離京赴任,親友在為之送行呢。”
“哦。”裴盛秦點點頭,他又不認識那個苻昌,自然不會也過去送行,便轉過身:“咱們再去別處逛逛。”
正常情況下,太守赴任很少有這么多人送行,畢竟這里是京師,隔三差五就有京官外放,一個太守實在算不得什么。不過聯想到那個赴任的太守是一位有公爵在身的宗室子弟,送行的人多點就可以理解了,宗室總是要高貴些的,畢竟這大秦朝是老苻家的江山嘛。
走了沒幾步,裴盛秦又忽然駐足,蹙眉沉思。
“不對,苻昌......張掖太守......這名字有點熟悉啊,似乎在哪見過。”
“侯爺咋了?”見裴盛秦忽然停住,公狗關切問道。
裴盛秦沒說話,只是擺擺手,示意公狗不要打擾自己思考。
片刻后,裴盛秦眼睛一亮,他終于想到了在哪見過苻昌這名字。
苻昌之名,是在后世史書中關于南燕皇帝慕容超的傳記里被提到過!
史書記載,這苻昌乃是一酷吏,崇尚嚴刑峻法,其在建元二十年遷任張掖太守后不久,就在張掖地區掀起了一場大獄。在這次大獄中,有一個叫慕容納的人獲罪被殺,其家人也被牽連。慕容納已有身孕的妻子段氏也被下獄,當時有個獄卒叫做呼延平,這呼延平以前受過慕容納的恩惠,為了報恩,他就設法帶著段氏越獄潛逃。
越獄后不久,段氏生下了慕容納的遺腹子,取名慕容超。呼延平便帶著這對孤兒寡母隱姓埋名,在各地輾轉求生。直到十多年后,呼延平老死了,慕容超長大了,大秦朝廷也覆滅了,幾個逃犯終于“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