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斜視,但明顯感覺到了愛孫的情感流露,心中一軟,無奈嘆息一下:“好了,婉兒,就當爺爺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也不要傷心了,此事爺爺自有定斷。哼!老夫這幾日親自找他聊聊?!?
徐婉大喜,猛地撲進爺爺懷里,埋頭大哭;徐鵬舉愛戀地撫著她的頭發,嘆息不已。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徐鵬舉雖是玩世不恭的權貴,聲色犬馬娛樂至上,無所不能無所不為,但看人的眼光卻很毒辣,當初奉旨巡按觀海衛認識了張明遠,就對其桀驁不馴的怪異有些欣賞,那時便留了心眼,遣人四處打聽了張明遠的底細,情報出來后,徐鵬舉當時就有點吃驚,也可以說是心花怒放,從獨立剿倭,再到計除倭患,無一不合老權貴的愛才心思。后來張明遠又經歷了龍山戰役、徽州事件、買賣詩文、強軍改革......直到近日‘京營大比’上驚艷表現,說實話,徐鵬舉都有點欣喜若狂了,這絕對是個不出世的天
才,若能好好栽培,將來必定前程無量,到時有機緣進入朝堂,出將入相,與南京魏國公家族遙相呼應,得到的好處簡直不可估量
其實徐鵬舉看人的標準很樸素,也很實用,只拿別人與自己的當年相比,比當年的自己強,那便是他眼中的人才,張明遠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擺在他面前,徐鵬舉不得不承認,這些事哪怕在他四十歲時也做不出來,就算做出來了,也一定沒有張明遠做得那么漂亮。
一個不知出身,或許出身貧寒又有通天本事的農家小娃子,正如一塊沾滿了污垢的金子,丑陋不堪需要刻意打磨才能煥發燦亮,如今這塊蒙了塵的金子擺在徐鵬舉面前,他會怎么做?
除了快到碗里來,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因此,徐鵬舉刻意栽培他,處處維護他,甚至為了他不惜與劉世延交惡,明里暗里打了劉世延的臉,起因自然是劉世延利用‘詩文復古’想坑一把國公府,但里面也不乏為張明遠出頭,刻意拉攏之意。從前甘愿得罪趙文華,順帶結仇內閣首輔,徐鵬舉的用意就更明顯了,不管張明遠將來怎么樣?有沒有發展前途?先把他拉上自家船再說,用一種比較粗鄙的說法,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
不得不說,‘京營大比’這件事上,張明遠或許受了很多委屈,處處受到陳宏、劉世延打壓,憋了一肚子火沒處撒,團戰碾壓式的勝利后,想出出火氣,可以理解,但當場怒懟最高長官就是作死行為了。陳宏是什么人?死太監連自己都能下狠手,何況對一個無甚瓜葛的外人?人家大度不愿與你結仇最好,一旦心中記住了你,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只要還在大明國土上,他就有一百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四處通緝也罷,穿穿小鞋也罷,反正沒一日讓你過的安寧就達到目的了。
更可恨的是,竟然還想著要‘套麻袋打悶棍’,如此大逆不道行為,這還是堂堂國公有意栽培的人才嗎?簡直蠢才。
若不是看在愛孫面子上,張明遠還有一絲絲懸崖勒馬之心,徐鵬舉肯定會忍痛割發斷義,從此兩不相擾,相忘于江湖。
看看在懷中哭得痛不欲生的愛孫,感受著她肝腸寸斷的情感,徐鵬舉眼神一凝,射出一道道狠厲之色。
“哼!確實該給這豎子談談人生了,讓他知道知道什么是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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