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再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名衙役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大人,徐公爺的依仗就要到了,錦衣護衛請張公子前去迎接?!?
霍與瑕神情一凜“張公子,我等前去迎公爺吧!”
雖然公爺嚴令只準張明遠一人接駕,但作為慈溪縣主官,他可不敢托大。
引著眾人疾步向大門口走去
大門外,南京守備親軍鎧甲鮮明,手按佩刀,成扇形隊列,早已將門口圍得水泄不通,中間僅留一條狹小的通道,供人出入
果然先聲奪人,氣勢不凡。
儀仗大隊還未到來,就在大門口事先擺下了威武陣勢,看樣子是要將勢頭做足了,形成強大的咄咄逼人的震懾力,給人一種眩暈的感覺,然后再一鼓作氣緝拿罪人。
氣勢很逼人,效果很管用。
張明遠與眾人走出大門后,便按迎候規制依次跪在大門兩側,俯首地面,靜靜等待徐老公爺的到來
過不多時,前方大街上遠遠傳來陣陣鳴鑼開道聲,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顯得異常壓抑
打頭令旗一對,上面銹著‘奉旨巡按’,左右各設有一對清道牌匾,后面分別是白澤旗一對,金鼓旗一對,又有九竅絳引幡、傳教幡、告止幡、儀鍠氅等,每幡每旗分別由一名錦衣軍士執掌,緊緊圍繞在行走中間的車輦。車輦后數百人或捧或舉刀盾、弓箭、吾杖、儀刀、班劍、金瓜、鐙杖等一應物件
國公兼欽差儀仗禮儀一應俱全,真的是鑼鼓喧天,旌旗蔽日,浩浩蕩蕩朝著大門口行來。
未至面前,莊重寶象之勢便隨之而來,沉重壓抑的氣勢彌漫在周圍,眾人皆被這滔天威勢所震撼,心頭狂跳之時,呼吸也變得異常艱難
霍與瑕上前一步,一撩下擺,大聲道“慈溪知縣霍與瑕率本縣同僚恭迎欽差大人徐公爺。”
“霍知縣請移步,著張明遠上前?!避囕偳?,一名近侍大聲道。
聽見喊自己,張明遠哪敢托大,忙走出迎駕隊列,低頭下拜。
“觀海衛百戶張明遠參見公爺。”
前世只在電視上見過的浩蕩威嚴此時正兒八經實實在在的呈現在面前,自稱天不怕地不怕,豪放不羈的張明遠也有點發憷。先不管老公爺如何發飆,先把禮數擺周全了總沒有錯。
車輦微斜,暗綠色的轎簾早被一旁的近侍打開,一名身著蟒服的老者走了出來
“下跪何人?為何攔住本公去路?”威嚴之聲驟起。
“這個”張明遠狠狠抽了一下鼻子,都快哭出來了“末將張明遠參見公爺。”
“哦!你就是張明遠???”公爺斜眼一睨,聲音透著威嚴“抬起頭來看著本公?!?
張明遠誠惶誠恐“末將不敢。”
“連國公都敢打,還有你不敢的事?”老者威嚴中略帶戲虐。
非常熟悉的話語,女子說完這話后,便會嬌吒怒罵、粉拳連連;不過這話從上位的老公爺口中說出,就顯得有點瘆人了,不知這位老公爺會不會采取這兩樣不疼不癢的舉措。
張明遠渾身打了個寒蟬,一副惶恐哭喪的模樣,抖抖嗖嗖慢慢抬起頭只見身著蟒袍老公爺,正一臉冷笑地看著自己。
“哼!下跪之人聽著,本公正是大明天子欽賜南京守備兼中軍都督府統領魏國公是也,哼!你竟敢不認得本公?”
張明遠只覺渾身一冷,伏地顫聲道“公爺虎豹之軀,英名天下流傳,末將有眼無珠,罪那個該萬死?!?
“哼!還虎豹之軀,不是照樣被你小子踹了一腳?”老公爺不聽則罷,聽了后更加來氣“哼!為加深你對本公印象,看圖回話。”
看圖回話?好像很耳熟。不過看哪呢?圖又在哪里?張明遠很迷茫,看向老公爺的眼神透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