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七尺……大……大好男兒征伐沙場,殺敵無數威……威風凜凜,自……自然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豈能落小人之口?夫……夫人,就是借她個膽子,她……她敢嗎……”
戚名將越說越來勁,身體搖搖欲墜不說,還越來越活潑,到最后大聲叫罵著讓人取來丈八長槍,說夫人給她臉了,搶了他的風頭,害得他整天被人誤解,今日要當著眾人的面與夫人算算總賬,誓必取她項上人頭云云……
戚名將瘋了,瘋得很徹底,前世那名沒衣服穿的同學與他相比,簡直是螢蟲敢爭日月之光?
張明遠默默閉上眼,您這是何必呢?不出三秒鐘,絕對有……驚喜。
“一、二……”
場內更靜了,就在吃瓜大漢們驚得眼珠子碎了一地時,身后一聲暴喝傳來。
接著兩排颯爽英姿的女將們自室內魚貫而出,個個披堅執銳煞氣沖沖,挺著標準的軍姿向小院跑來,一名大紅盔甲女將殿后,手執長劍杏眼含怒,旁邊是同樣大紅盔甲裝扮的一名小將……徐婉。
張明遠大跌眼鏡,不覺嘴里一陣苦澀,戚夫人真女中豪杰也,調教男人婆果然有一套,這才來戚府多長時間,徐婉已不可避免地落入俗套,瞧著模樣,怕是已有戚夫人七八分真傳了,溫柔歲月不再,苦海無邊即將到來……活不成咧!
賓客們愕然的注視目光里,笑吟吟的戚夫人臉上再也掛不住了,無限溫柔含情脈脈地扭頭看了戚名將一眼,眼中卻是一片鋒利如刀般的寒芒,兀自瘋癲的戚名將頓時一滯,悻悻住嘴,呆呆望著面前一切。
半晌,戚名將露出懊喪之色,重重一拍大腿:“哎呀!瞧我這記性,今日應該是我值班來著,哎呀……老了,忘性真大。”
說完,在眾人驚詫萬分的目視下,自顧自地轉過身,匆匆往外走,臨走還不忘淡定拉著張明遠,沒想到剛走兩步,身后又傳來大喝……張明遠發誓聽得清清楚楚……是兩聲大喝。
“戚元敬,與我留下,哪里走?”
“張……明遠,哪里走?”
二人額頭冷汗直冒,充耳不聞加快腳步。
嗖、嗖。
二人停住腳步,一臉慘白,雙腿直打哆嗦。
離二人眼前一米……和不足半米處,戚府酒桌上,顫巍巍插著倆柄飛劍,一個入木三分……一個歪歪斜斜,劍身兀自震顫不已,很明顯是兩個人扔的,其中一個人手法有待加強。
滿園唏噓聲四起,嘖嘖不斷,張明遠敢斷定,那是對飛劍之術死皮賴臉的昧良心稱贊,二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生無可戀的韻味。
戚夫人遺憾的聲音悠悠傳來,夾雜著孺子不可教也的惋惜聲。
“婉妹子,剛才那聲大喊還顯得氣力不足……”
“哦,知道了姐姐。”
“還有剛才你的手勁還是太小,勁頭有失偏頗,發力時應該氣沉丹田,手臂不可用力,全靠手腕靈活……”
“姐姐,是這樣嗎?我總覺得手臂應該用力……”
“還有放劍時不可猶豫,哪怕有失偏頗也無所謂……”
“姐姐,我記住了。”
……
多么大難不死的現場教學,前面是人……是人、是人。
張明遠欲哭無淚,真后悔把她帶來戚府,可為時已晚,徐婉已落入了戚夫人魔爪,飛劍、虐夫之術怕是要深得戚夫人真傳了。
戚名將、張明遠相互對視一眼,此地不宜久留,快逃。
于是,二人當機立斷,向前猛沖……
身后斷斷續續傳來雷文林、孫博文哭天喊地的聲音,痛不欲生的悲戚聲音讓每個身臨其境的人都忍不住背后冷風嗖嗖。
啊!小的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