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思維方式的弊端也許在我現在所處的環境下不會體現的太明顯,但是一旦要涉及到關鍵點,那它一定是致命的。
物流行業里有一種叫去先入為主表格的東西,它其實就是說在任何環節都必須完全重新考慮所有的條件,不能有任何想當然。在物流里考慮的特別多,包括天氣、宗教、習慣罷工周期,所有的細節在任何一個港口都得完全考慮才能保證順暢。
我現在的處境就是一個完全未知的狀態,而且這個地方非常的詭異,更不能用常規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問題。
緩了一會,我才從剛才的那種挫敗情緒中調整好狀態。
“所以說你身上的血并不屬于你,而是你那個被夾死在暗道里的同伴的?”我岔開話題問道。
雷兵點了點頭,此時他身上的血已經完全干了。通過他所描述的時間我稍微計算了一下,他們上船的時間也并沒有比我們早多少,大概就是我剛出漁船艙的時候,他們這些人也就上船幾個小時。
“不對啊,你不是因該還有一個同伴嘛,他現在在哪兒?”
我這么一問,雷兵又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他……他被那只怪物咬死了。”說著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僥幸活下來的他們兩個人是想出去的,但是因為暗道夾死過同伴,是想一下如果爬過一片沾滿肉泥的地面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他們沒那個膽量,也沒有找到往上的開關在哪兒,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所處的房間里,光禿禿的完全沒有像是機關的東西。
兩個人在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之后還是決定進到內部房間里去,他們大概是覺得此船必定不會只有一條出口。就摸著黑走了進去。
到了黑暗的走廊中,他們才發現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設是根本不起作用的。沒有光源還身處在黑暗中,那是比直接面對恐怖的事物還要困難的事情。
完全是在慌張之中,他們摸著黑暗的走廊墻壁一直走了很久。不但一點的光線都沒有看到,似乎這個時候就連他們下來的房間都沒有再能走回去。
船艙里的空間巨大,這我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就我們所在的這一層來看,結構上并不復雜,但是從雷兵所說的情況來看,我卻發現并不是這樣。
我們的這一層很特殊,走廊里的空間并不高,但是房間里卻異常的高,因為現在我還沒進過其他的房間,所以并不完全肯定這一點。但是幾乎不離十了,在走廊的上方以及一層之間是有個夾層的。
這是一艘船吶,總不會有人專門造出一層來躲貓貓吧?
雷兵幾經崩潰,他的那個同伴也已經完全要失去理智了,這種狹小的幽閉空間,況且是在如此大的鬼船之中,放誰都撐不住。
雷兵的同伴在他的身后拽著他,慢慢的越拽越緊,手指幾乎就要抓入到雷兵的肉里。雷兵這時候又郁悶又有些恐懼,簡直也快要被環境逼瘋了,轉身就給了他那個同伴一個巴掌。
那人被打翻了的同時,他就聽見他們走的方向傳來了一聲悶響。我本來還以為那是我們炸船樓三層的門造成的,但是根據后面的過程一推算時間,我就知道并不是。
更具距離和間隔時間來看,那聲悶響竟然是胖子炸大蟲的那一下,這一點又讓我重新計算了我們兩撥人上船前后時間,那完全就是前后腳的事情。
雷兵的同伴被一巴掌扇飛出去之后,就躺倒在了地上。雷兵這才冷靜下來,趕緊蹲下在黑暗里去摸那個同伴。但是才在地上摸了一把,心就已經涼了一半。
雷兵這一巴掌當時是不可能把同伴打死的,讓他心涼的是他根本沒有在地上摸到他的同伴。不經是在觸覺上沒有感覺到同伴的存在,就連他的聲音都沒了,整個黑暗的走廊里,唯獨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