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苦笑一聲:“有,別說是有了,見都沒見過,就這玩意兒和它的功效作用也是聽我家老爺子說的。”
“那……哎呀……那怎么辦呢?沒這玩意兒,那不還是沒希望嘛?”胖子坐在老爺子一旁連連拍手,老代也接連嘆氣,直在一邊灌著酒。
老爺子一手扶著桌子,食指敲動了幾下桌板:“也不是沒有辦法,這藥我倒是知道哪兒有”
胖子和老代這時候處于焦急當中,看不出來倒也是合理,但是我此時卻立刻看出,這老頭子如此多的話,重點就是等著現在的這句。他娘的前面那些話就是在等著最后這么關鍵的一句。
畢竟出于感覺,還不能排除老爺子說話就這個脾性,所以我還是靜心聽著,果然后面如我所意料。
胖子和老代聽聞還有希望,便立刻詢問何因何果。
“這地彌勒我是沒親眼見過,但是我的爺爺當時可是收藏有十條,就那些也是翻遍了整個北方,花了八年時間才弄到的。”
這里我要簡述一下,因為老爺子實在適合去說書,其間詳細,足能寫一本百萬字的,各種江湖風化,各種名風,內容有起有落,簡直比現在的影視劇集還有意思。
沈家的家室之前也都知曉了,此事要從沈家衰敗說起。之前說過,沈家的拐點是時逢亂世,但這只占一半,另一半則是因為老爺子的爺爺橫死所致。
老爺子的爺爺橫死原由是一次往迪化城的行商,迪化城也就是現在的新疆烏魯木齊,所行的商品便是八大車的名貴藥材,那時候是民國十一年也就是公歷1922年。
因為這批藥材貴重,其中包含就有十條地彌勒,當然賣家也是預付了將近八成的貨款,所以當時還是沈家家主的沈太公便親自押車送這八車藥材。
那幾十年時局動蕩還正戰亂,更別說西北的荒涼大戈壁上,各種勢力混雜,什么軍閥,國民革命軍,還有土匪,黑條 子。這黑條 子是新甘地區對于黑白官民通吃的土匪稱呼。當時就有話說,玉門關,就是丟命關。還有說,官商過關,紅黃白咸皮不留的說法。總之當時這一片,單憑一個亂字都不足以形容。
但是沈家這條貫穿北方,由東北到大西北的線可不是白來的。沈家有自己的護路隊,一隊上百人,武器裝備不亞于國民黨的一個連。此次貨物重要,他們便派了半個家底的護路隊與隊伍同行,裝備里輕機槍就有五挺,要是硬扛幾百毛賊,那都是小菜一碟兒。
但是趕巧了,他們走的這段時間,也就是1922年的前后這幾年里,正有一伙悍匪在此片地區擋道占路,那就是當時臭名昭著一方的黑喇嘛。
此人在這里就得多說兩句了,黑喇嘛本名叫丹賓堅贊,外蒙古人,之前的事情不必再提,因為都是些政治暴動之類的惡行。他們被前蘇聯逮捕過,但是后來給放了出來。出來之后又成一方禍害,一連受到了蒙古以及前蘇聯的追捕。
再后來,他直接帶著部下跑到了新疆,但是遇到了硬茬子,那就是當時鎮守新疆的楊增新將軍,本想占山為王的黑喇嘛再次受到了楊增新的反擊,這才使得他們到了中國西北新疆、甘肅、內蒙古交界處的最大的無人定居區,此片地區也被稱之為黑戈壁。 那一時期黑喇嘛曾讓安西、額濟納 、哈密一代的老百姓視為洪水猛獸,哈密東北部山鄉的居民嚇唬孩子都不說狼來了,而說黑喇嘛來了。
趕巧流年不利,沈老太爺偏偏就遇上了這一幫人。當時黑喇嘛的聚居地在一座戈壁的矮山頭上,修造有碉堡工式,山下帳篷近乎五百多頂,可想這一股勢力有多龐大。
沈家老太爺的隊伍也就那么幾十號人,幾十桿槍,八車的貨物價值被他人得知,自然倒霉的就是沈老太爺了,一個活口都沒留下,這消息也是半年后才傳了回去。
雖然悲痛,但是事發,誰也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