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
群山重疊,就像巨浪騰空,海濤奔騰。
黑壓壓的森林中,一個身著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緩緩而行,他斜眼透過黑色葉片,望向外面的群山秀水,“亂世就要來了啊……”
“教主!”不知何時,一位戴面罩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男子身后,彎腰道。
“說。”男人微微側(cè)身。
黑衣人面罩下的嘴唇有些顫抖,對于面前這位,他還是本能的帶有一種來自骨子里的畏懼,只是待在這,就已經(jīng)讓黑衣人遍體生寒,背后冷汗直流,“任務(wù)……失敗了。”黑衣人渾身哆嗦,不敢看男人的眼神。
男人的臉上看不出有什么情緒,他只是輕輕地哦了一聲,然后那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便突然被地上冒出的黑色“絲帶”給勒死了。從始至終,男人除了靜靜地看著他死去的模樣,就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許久之后,男人好像才回過神似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地上那人的尸體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只剩下了一灘黑色的不明液體。
“唉,花那么多心思找了這個僻靜地方,沒想到還是不行啊。”男人嘆了口氣,然后突然抬頭,問道“波竹教是沒人了嗎?”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剎那,以青衣男人所在的地點為圓心,周圍森林中頓時出現(xiàn)了數(shù)不清的黑衣人,他們皆是單膝跪地的姿勢,面容肅穆。
男人緩緩走出森林,來到山崖邊,瞇起眼,“多派些人過去,和魔教的那個神算一起,到云上城。”
“明白!”他們都異口同聲道。
“記住了,要活的,這事沒得商量。”男人回過頭去,瞥了眼一位腰佩雙刀的男人,說道“司魔,你也去,記得不要打草驚蛇了。”
男人面無表情,只是問道“若是魔教那人……”
“那就殺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男人雙手負后,“我們與魔教,本就是合作關(guān)系,若是意見不統(tǒng)一,自然就以我們?yōu)橄取!?
腰佩雙刀的男人似乎有些顧慮,“那魔教教主?”
男人瞇眼道“他的手還伸不到這來,一個林家鐵軍,就已經(jīng)夠他頭疼的了。”
“明白了。”
男人擺了擺手,道“都散了吧。”
林中的一個個身影,頓時消失不見。剩下一身暗青色長袍的中年男人,就只是在林中散步,時不時數(shù)一數(shù)樹上的葉子長了幾片,落了幾葉,好似每日平常,都是如此。
謀劃多年,就是等一個亂世出現(xiàn)。男人站在崖邊,丈量著群山萬壑、帝國江山。
“三分足矣。”男人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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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城。
府南河河畔。
林葬天和星花她們沿著河岸走著,風馬群已被接回范家,當時星花依依不舍地望著它們一個個飛逝離
去,駐足遠望,她總覺得好像一切都有些可悲,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底對不對。
生命的可悲,賦予她一種預(yù)知的恐懼。
林葬天當時悄悄對暮說道“她是不是……嗯……唉……”林葬天嘆了口氣,總是沒法說出,有些復(fù)雜的情緒很難三言兩語就說清楚,又被時間揉捏得看不出模樣,容易曲解。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這只能交給她自己,也只有她自己可以安慰自己,我們,都幫不了什么。”暮眼神黯淡了幾分,仔細地想了想,好像她們都是互相“取暖”的伙伴,彼此遇見,彼此吸引,就這樣變成了“一伙兒”。
林葬天眉頭微皺,雖然知道世上并非所有的事都有解決之法,可當真遇上了,還是心里難受啊。“呼~”林葬天呼了口氣,“最近感慨頗多,不太好啊。”
暮問道“有什么解決辦法嗎?”
“沒有,就擱在那吧,現(xiàn)在還不急。”林葬天微笑道。
次日傍晚。
在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