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雪原厄斯那邊，我都會跟他們說好，你到時候去了，就是以我林家軍的身份去的，明禮現在也在那里，你有什么事情和他說就是了。”老人再仔細地想了想，看看還有些什么自己遺漏的沒有講。

林葬天微笑著坐在老人身邊，說道：“既然您現在回來了，雪原厄斯那就先不急著去了，有我在呢。”

老人挑了挑眉：“呵，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林葬天笑著搖搖頭：“您也該休息一陣了，不能總在前線戰場待著，對身子不好。現在的林家，有我們在。”

老人看了眼身旁的年輕人，笑道：“好啊……好，好。”

老人一連說了幾個“好”字。林巖笑了笑，然后皺起眉頭，揉了揉眼睛，有些傷感。

因為……一直好似無敵的老人，第一次……服老了。

林巖，見不得英雄遲暮。

林葬天應該是察覺到了老人的情緒變化，不動聲色地拉住老人的手，“等到下一次我去雪原厄斯，就和您一塊兒了。”

老人笑道：“還有下一次呢？”

林葬天點了點頭，不容置疑地說道：“下一次帶您……收回雪原厄斯。”

林巖突然睜大眼睛，夢雪璃也是微微有些震驚。雖然帝國內一直都有類似的聲音出現，但是誰都明白，想要收回那個地方，何其難？

這……也是老爺子一直以來的一個心病。

老人眼睛里煥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好像是又有了某種念想，曾經給過他類似希望的年輕人，都已經失敗，心里昏沉，所以老人也就不再抱有什么希望，那個看起來遙遠的想法也只好埋藏起來，不去想，就不會失望更多。如今再一次聽聞這樣的話語，不知道為什么，卻總覺得有可能實現！

年輕人的話說的輕松，卻帶有一份莫名的力量。

多少年了？

老人松了一口氣。

月色下，清輝灑在庭院，天上月亮有些圓，周圍也沒什么云，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

林葬天雙手負后，靜靜地看向皓月清輝，望不到邊際的夜空，以及即將去到的、那個荒寒之地。

老爺子他們站在林葬天身旁，心里想著林葬天明天就要上路，心里其實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才沒待幾天就走了。

“路上……

注意安啊。”夢雪璃輕聲說道。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做母親的，難免希望孩子留在身邊，人之常情。年輕的時候，倒也有過那些“很大”的夢想，但是當了母親之后，自己最大的夢想，好像總是和孩子有關。“多帶點厚衣服，那里常年大雪，天寒地凍的……”

林葬天點點頭，微笑道：“好。娘……您也要注意添衣服，別著涼了，馬上入秋了。”

夢雪璃輕聲笑著，握緊了林巖的手。林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笑著看著她。

老人也看向夜空，在那個戰事不知何時會發生的荒寒之地，總是會忘記抬頭看看星空。就像天兒說的，如今自己也該休息一陣了，唉，不服老不行啦，現在披甲上戰場都漸漸覺得有些吃力了，再逞能的話，會給他們添麻煩的……

老人笑著搖搖頭，背著手，有些乏了。

最后，林葬天告辭回屋，準備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要上路了。

臨走前，老爺子他們還在議事廳門口站著，所以林葬天走的時候，腳步有些不自然。

看著林葬天消失在院子里，三人都嘆了口氣。

“不知道天兒到了雪原厄斯會不會發生什么意外。”夢雪璃擔憂道。

林巖笑著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會的。”

老爺子看著林葬天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微笑道：“希望我活著的那天，真的能看到收回雪原厄斯吧……”

林巖笑了笑：“會的。”

誰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