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下,空氣都是雪白的。
林葬天今日準備去離長歌她們所在的屋子,沿著那條堆滿石子的道路一直走到盡頭,就能看到她們所在的小屋了。林葬天自覺他對待俘虜還是很好的,有吃有喝的,還包住,但是她們還不知足。若是見到了之前地牢內的那副慘樣,看你們還會不會再有那么多要求?
林葬天慢悠悠地走到那間小屋前,本來沒有院墻的小屋,在那兩人的努力下居然建造了一圈看起來很堅固的圍墻出來,想想其實也對,屋里再怎么說也還有個機巧大師,之前還揚言說要將公孫家族踩在腳下,現(xiàn)在可好了,還沒邁腿就動不了了。
林葬天笑著搖了搖頭,這兩人還真是天真,莫非是自己最近對她們實在是太好了,忘記了那手鐲的厲害?林葬天本打算讓屋里那兩人先漲漲記性,自己出來開門讓他進去,抬頭看了看這高高的院墻,林葬天還是猶豫了,嘆了口氣,還是沒打算對她們再造成什么樣的傷害。在那好看的手腕上留下的傷痕總歸是不好看的。
“開門。”林葬天朝著里面說道。
院墻內的小屋里,不大的窗戶前擠著兩個女子,在那探出頭來瞧著外面的狀況。聽到外面?zhèn)鱽淼穆曇糁螅衾浜咭宦暎安婚_。”
院墻外,久久沒有回應。
離長歌皺著眉,悄悄對墨音說道“我們就算不讓他進來,可是我們這鐲子……”說著,離長歌拉了拉袖子,把自己手腕上的鐲子露出來給墨音看,意思不言而喻。
墨音提了口氣,又喪著眉嘆出,抖了抖手腕,看這鐲子,怎么看怎么礙眼。
沒法子,畢竟現(xiàn)在身不由己,寄人籬下。
“還是離姑娘明事理些。”屋內突然響起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
離長歌和墨音心中一驚,趕緊轉頭望去。
一襲黑衣的林葬天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屋子里,意態(tài)閑適地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一盞茶水,正在輕輕地呵氣,聞著茶香氤氳蔓延出茶壁。
見她們一臉疑惑,林葬天無奈笑道“是在屋里待太久了嗎?腦子都不轉了?越過那些機關到這里對于我來說真的很難嗎?”
墨音啞然,離長歌嘆了口氣,雖然早已料到會是這么個結果了,但誰又不得有點希望呢?
“呵,上次的提議你們想的怎么樣了?還是想走?”林葬天問道。
墨音她們輕輕點頭,緊緊咬著嘴唇,盼望著可以從眼前這個討厭的人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葬天瞇了下眼,輕聲笑道“若是我真的放你們回去的話……你們會死的。”
林葬天其實所言不虛,自己拿到手的關于那位魔教教主的情報來看,她們在立北城失陷的那個剎那,就已經(jīng)成了棄子,是死是活都與他沒有干系了。這樣一位找不到軟肋的魔教教主,唉,以后想要到大殿救人的話就難了。
墨音冷哼一聲“我是魔教的,她是魔教的,你是覺得我們會是那么容易就被拋棄的棋子嗎?!”
林葬天看了她一眼,然后說道“難道不是嗎?若你們真的是魔教不可缺的人才,那么為何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人來救你們?你們那位教主可是魔教的教主,難道你們不懂?什么是魔?呵……”林葬天放下茶盞,突然沒了喝茶的興致。
林葬天緩緩站起身,看著沉默的墨音和離長歌,她們兩人此刻估計還沒想明白林葬天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面無表情的,像是被抽掉了色彩的畫紙,只留下黑灰色的線條搖搖欲墜。
“其實在我的眼里,你們并不像是魔教中人,相信魔教里面也有許多像你們一樣的人,我之所以和你們說這么多,是希望將來有一天林家黑騎踏入魔教大殿的時候,可以少死幾個像你們這樣的人。”林葬天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屋內的墨音和離長歌,她們若有所思,但林葬天看得出來,她們心中所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