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要你饒我一命,我給你當牛做馬,干什么都行!只要你饒了我!求求你……求你了……”說到后面,老人幾乎是嚎啕大哭起來。
齊祥其不為所動,他看了老人一眼,笑了下,然后仰起頭來,透過破了的屋頂,白雪一樣的畫紙上,有一男一女,都是老實本分的人,過著平凡的生活。只要他們再努努力,估計還會生一個比自己還要好看的孩子。
那個男人剛好也姓齊,和我一個姓,你說巧不巧?
齊祥其緩緩走向跪在地上,嚎啕不已的老人,手掌隨意撫在老人頭頂上,“看來你都想起來了,既然如此,倒也不勞煩我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把你治好,接下來……”
齊祥其手掌離開了老人頭頂,老人于是頹然倒下,眼睛翻白,生機全無,枯瘦黝黑的身子,就像是被大火炙烤過的骨頭。
“便宜你了。”
齊祥其走出屋子,隨手把鑰匙扔在一邊,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眼神變換了一下。
他滿臉悲傷地說道“謝了。”
“應該的,殺人這事情我最擅長了,而且這種死法才是最快意的,不然讓他什么都不記得就那么死了,我得難受死!”齊祥其臉色變了變,既有傷心,又有喜悅快意。
如此矛盾,但卻如此“自然”。
二者截然不同,但卻同時擁有一具血肉之軀。
這時路邊走來幾位熟悉的面孔,也是“幫助”老人最多的人,他們遠遠瞧見了齊祥其,熟悉地打起招呼來。
最左邊一人悄悄說道“你看,他的表情還是那么奇怪,又有點像是生氣,又有點像是開心。”
另一人不屑道“你還琢磨他的表情干嘛,今天去看看那還有沒有油水可撈,和瘋子在一起的能是正常人嗎?你也不想想!”
走近了以后,那人又換了副臉色,一臉誠懇地說道“齊兄,今兒個是又來治病救人了?不是我說你啊,你也實在是太古道熱腸了吧,那老頭腦子有病啊,治了也白治,唉,不說了,我們先去幫老人家收拾收拾屋子,再怎么說老頭以前也幫過哥幾個,咱雖然窮,但是不能忘了這份人情,盡自己力所能及,為老人家做些事情,等老人死了,我們才不至于那么愧疚。”
男人走到齊祥其身旁,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齊祥其的肩膀,“辛苦你了,好兄弟。”然后轉身笑著對身后那幾個人勾了下手指,“走!咱們幫忙去!”
“好嘞!”
屋門于是很快被關上。
齊祥其這時才笑道“哈哈哈,真是虛偽得有趣,怎么樣,這樣的惡人,你也不想殺嗎?”
齊祥其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他皺了皺眉,一言不發(fā)地走了。
“啊!!”
沒走幾步,齊祥其就聽見了老人屋子里傳來的尖叫聲。
齊祥其晃了晃腦袋,神色立馬一變,他嘴角輕輕勾起,見那幾個人跑出門外,見到了他之后一副想要興師問罪的樣子,他笑道“既然你下不了手,就由我來吧,但是,齊祥其,你還是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想要殺了他們,也就說明你其實也想殺了他們,哈,別不承認,不然我會想殺你的,哈哈哈,差點忘記了,殺你不就是殺了我自己嗎?那我可下不了手,人間這么大,還有好多東西值得我們去‘畫’呢。”
“那小子不會是把那老頭殺了吧?”
“喂!你小子是不是殺人了?!”那幾個人朝齊祥其喊道。
齊祥其一步跨到他們面前,寒風鼓起衣袍,那幾位只看到這個一直以來以書生模樣示人的齊祥其,第一次露出了充滿殺意的笑容,然后看到齊祥其的脖子扭了扭。
眾人只覺得眼前的世界倒轉了方向,在之后就是一片模糊的白色,臨了,還依稀看到了那個石頭,只是那個鑰匙去哪了?
齊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