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葬天自從上車以后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身旁的龍月心時不時地偷看他,小臉總是會不自覺地變紅,說不上是什么原因。林葬天此時正在運功療傷,用劍的手臂腫痛得要炸開一樣,果然,現在用斬字訣還是太早了么,林葬天快速運轉冥決,體內的經脈慢慢舒緩,這次真的是賭大了,雖然知道學院的監考官一定在,卻不敢保證他一定會出手,這一路上跟過來的刺客估計有兩位數了,嘖嘖,自己這林家少爺的身份就是招人恨啊,林葬天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魔教啊,看來老子當年還是手軟了,沒把你們祖墳給刨掉。”殺氣四溢,這雪,又該下了……
距離林葬天他們二十里外的森林里,碧眼老者獨自坐在雪地上,嘴一張,啵的一聲,青綠色的酒隨即入口,這酒,才是所謂的瓊漿玉液。酒在陽光下肆意擺動,像蛟龍一般。老者胡須隨風而動,嘴唇微動“魔教這幫雜碎,連老夫的試煉學員都敢動,是活膩歪了?”老者語氣平靜,卻好似平地驚雷,空氣中轟隆隆的,方圓幾里的土地下陷三尺。
老者站起身來,向前邁出一步,卻直上云霄。
云海之上,有一人提劍而立,衣擺飄飄,卻帶著劍氣,碧色眸子里——是無上劍意!此人遙望北方,長劍射向了魔教大本營,攜帶著滔天的浩然正氣。老者撫須而笑,碧眼閃爍,“斬你三千人,消一消我的火氣!”
遙遠的北方,魔教大本營。魔教教主看著插在地上的寶劍,帶著黑寶石戒指的手輕揉太陽穴,黑發遮住了他精致的臉,魔教教主竟然如此年輕!魔教教主無奈笑道“你斬的,何止是三千人啊,我好不容易把那個老東西滅了,又來了這么多的麻煩事,罷了罷了,看來魔教又要封教十年了,老神仙這手段,在下實在是佩服啊!哈哈哈哈……”魔教教主看了眼地上插的劍,收斂了微笑,眼神狠厲,手指一勾,食指向上一抬,插在地上的寶劍呼嘯而起,直沖九霄。
碧眼老者眼睛微瞇,微笑著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嘴里呢喃道“來!”直沖九霄的長劍突然停住,向碧眼老者飛來,寶劍攜著劍氣,掀翻了三座城。
魔教教主揉了揉鼻子道“真記仇!”
林葬天好不容易恢復了傷勢,感覺境界有些松動,似乎又要突破了,余光一瞥,身旁的龍月心沉默的坐著,似乎更安靜了,林葬天將身子靠近了窗口,伸出手拉開了車簾,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在林葬天的臉上,林葬天看著外面流光溢彩的城市——溪城。心想“終于到了么,此行的第一站!”
溪城,顧名思義,就是在溪水邊發源的城市,傳說當年的老城主淼洛在這個誰也不看好的小部落上建立了溪城,老城主一生征戰無數,戰功累累,先帝有意留他在兵部,老城主卻以體弱多病為由,謝絕了,體弱多病,呵呵,老城主一輩子征戰沙場,就是沒學會說謊,這樣的借口,誰又會相信呢?可是先帝相信了,于是老城主就帶著家眷,在這個人煙稀少的貧瘠地帶建立了這座現在無比繁榮的溪城。估計不會有人知道,老城主在這個地方建城,只是為了履行一個諾言,或者,也可以說是在報恩,當年,有個人在這個地方教了他一劍,他許下諾言,一定會保護這片溪水上生活的人們。
陳年舊事就像是久置未翻的書,總是要吹一吹上面的灰塵的,歲月本無情,又何必奢求更多?
林葬天在鬧市里閑逛,身旁跟著一個“冰山”姑娘,也就是龍月心了,別看她裝作生人勿進的模樣,但林葬天卻知道,她,其實挺累的。作為公主,她的確不能和尋常百姓家中的孩子一樣,她的一言一行都像是被細心編排過一樣,沒有人情味。龍月心在一個賣首飾的攤位面前駐足,老板娘估計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可愛的小姑娘,不由得熱情地說道“小姑娘,你看看我這攤子上的手環,還有發簪,你帶上一定會更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