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以前有人說過“空山最險”,但其實不被時間承認的流放之地才是最危險的,那里是世間的“險”本身。
林葬天將小船推離河畔,幾人陸續登上小船,林葬天看了看這艘小船,沒想到小船還是挺大的,四人坐在上面也不顯得擁擠。“這艘船沒船槳啊?”洛梅疑惑地問道,當她仔細地看了這艘傳說中的渡船后,發現并沒有船槳,但是還沒等人回答她的疑問,小船就已經開始緩緩地開始前進了,搖搖晃晃,不緊不慢,就好像它這漫長歲月的漫長旅程。
小船向前行駛了沒多久,河面忽然升起了云霧,層層疊疊,越來越厚重。林葬天站在船頭,左手放在月壺劍柄,瞇著眼,面無表情。身后的洛梅等人也都暗自備好了壓箱底的護身法寶,隨時準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小船依舊在緩緩前行,幾人的心弦也愈發得緊繃,看著河面的云霧慢慢被小船推開,但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越往前行駛,云霧就越厚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漸漸地,幾人的心里愈發沒底,一種沒來由的心里發慌出現在幾人心中,但當他們看到站在船頭面無表情的林葬天后,心里就有些安心。林葬天是能讓洛梅他們心安的存在,即使在這流放之地好似無處依靠的地方,也是如此,看見了,便會心安。
漸漸地,云霧變得淡了些,洛梅看這光滑如鏡河面,覺得有些奇怪,咬了下嘴唇,拿出竹劍輕輕地探了探河面,當竹劍碰到河面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探入河底,而是發出了略顯沉悶的響聲,洛梅嚇了一跳,“難道……這里已經不是在剛才那條小河當中了?”洛梅那里的響聲很快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莫云符咽了口唾沫,手捏錢幣,閉眼仔細推演,過了一陣,莫云符額頭浮現出一層汗水,睜開眼睛,喘著粗氣,“算不出來。”莫云符有些無力地坐下。林葬天走到他身邊,微笑道“別擔心,這可是流放之地,你的法子在這可不管用。”莫云符無奈地點了點頭,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云霧,目光復雜,垂下頭來。
林葬天看著河面,喃喃道“霧重了。”
在一處小鎮里,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黃發男子盤膝坐在茶館不遠處的石階上面,正在安靜地讀著一本好似翻了許多遍的佛家經書,他左手手腕上面掛著一串看起來和他身份極為不符,樣式不俗的佛珠,看樣子是個吃齋念佛的僧人,只是那一頭的黃發實在是太過惹眼,讓人心生疑惑。據說只要能做到“靜慮離妄念,持珠當心上“,也就可以早證菩提、成就涅盤了。
黃發男子嘴里念念有詞,不時地翻閱著經書,一頭黃發在陽光的照耀下安靜地垂下,倒顯得不那么惹眼了,其實他的模樣倒是招女孩子喜歡的,這不,就引得小鎮經過的青蔥少女時不時地來這條路走動,只為看這個外鄉男子一眼。男子裝作沒看到似的,只是嘴角勾起,繼續翻閱著這本不知道看過多少遍的經書。
茶館的老板是個中年魁梧漢子,他看著那些專門來看茶館不遠處的外鄉男子的小鎮里的女孩,也是有些嫉妒,想自己當年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待遇,再看如今的這個婆娘,和她成婚前倒是生得一副嬌滴滴的好看的樣子,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可是這么多年下來,她倒是一點也不注意了,“本性”顯露得一覽無遺,鎮子里的人都說他娶了個母老虎回去,他有的時候聽別人那么說,倒覺得也有些贊同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如今可以如此清閑地經營這間茶館不就是自家那位的功勞嗎?當初要不是她不顧自己的反對,死活都要買下這間茶館,自己能有這么好的日子嗎?自己現在白天照看茶館的生意,晚上安排要住店的旅人,一個月下來倒也收益頗豐,不得不說,自家的婆娘雖然霸道了些,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喜歡啊。
中年漢子憨厚的笑了笑,繼續照看著茶館的生意,他望向后廚里工作的自家婆娘,她正在切著菜,看來晚上自己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