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散盡,暖陽照向大地。
萬物生華,東倒西歪的破碎樹木呈現出的衰意也都被遮掩,在那座貫徹天地間的大山消失之后,其周圍如同緞帶絲綢的白色云帶紛紛如雪花飄落,白色的光點如蒲公英般散去,落下之處,都種下了生機。
那些魔教的人基本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其座下的巨龍也都倒地不起,奄奄一息,只剩下了一口氣,如此悲哀的模樣,讓言天不有些難受,它索扭過頭去,不再看。
龍族為何如此?
言天仰頭望天,漫天的“雪花”紛紛而下,落在眉上,遮蔽了視線,模糊不清下,那本就白色的“雪花”開始變得五彩繽紛起來,閃爍著異樣的光線,言天知道,這都是光。但是落在眼里的,落在眉上的“雪花”,又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都堆在了心底,散發著陣陣寒意。
林葬天望向言天,視線復雜。他知道,言天現在心里應該是他們當中最難受的,雖然林葬天很想稱它為“人”,但是人卻是它最恨的生物,所以無法說出口的,有許多話。言天在林葬天的眼里,其實比誰都更像“人”,無私,知恩圖報,真誠……有很多,很純粹沒有雜質的特質在它的上,這樣的它,林葬天很想叫它為“他”,這是他認可的人,比誰都配得上這個字。
但愿若是有一天言天知道了林葬天的這個想法,不要一直以驕傲的龍族自居,而是會大笑著拍打著林葬天的肩膀,說我們龍這么驕傲的生物,豈是你小小人族能夠隨意揣度的?不過在說完之后,還能笑著和林葬天喝上一杯酒,千愁萬恨,所有煩惱,一口咽下,醉醺醺地說上一句去他娘的!
若是如此,想必是一個很美好的畫面吧?
稍稍有些疲憊的白禪大師,坐在一旁倒在地上的斷樹上,雙手合十,靜靜地恢復著,蕓蕓白色靈氣如絲如縷般在他周圍升起,紛紛匯聚進入他的上竅內,恢復力驚人。白禪大師睜開雙眼,在有了這兩顆顏色各異的破障珠之后,他看很多東西都很清晰,以至于他有的時候都有些懷念起那個什么都看不見的時候了,很奇怪,很矛盾,但卻很實在的想法。
白禪大師雙手緩緩放下,搭在雙膝上,以秘術問道“林公子,這些被控制的龍族怎么辦?若是就這么放在這……”白禪大師皺了皺眉。
林葬天懂他的意思,看了看四周依舊有著一口氣的龍族們,然后微笑著點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那就都帶走吧。”
言天看向林葬天,目光中透露著一絲擔憂的神色。
“放心吧,我有的是辦法。”林葬天笑道。
說著,林葬天抖了抖手腕,他手腕處的一圈金色的細細“漣漪”頓時漾開,如
清水推波,層層遠去,周圍大地之上,呈現出扭曲波動的“光幕”,龍族皆被這種奇怪的“光幕”所覆蓋。好像一瞬間就有了活力似的,睜開了昏昏沉沉的眼皮,精光四。其上的魔紋烙印開始浮現在鱗甲之上,發出“滋滋”的聲音,痛徹神魂,那些古鐵所作的石鏈勾在它們上最堅硬的鱗片上,令它們渾顫抖,不停地以尾部拍打大地,激起塵煙飛揚的混沌場景。
“和尚!”林葬天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細密的汗水,朝那個半上的“無禪”大聲說道。
后者立馬心領神會,站立后,雙手合十,默念佛經,一襲白衣的年輕僧人也微笑著雙手合十,開始幫著他這位師父“鎮龍”。黃發僧人手腕輕輕一扭,地上那串佛珠立馬戴在他的手上,先前一連串的戰斗著實有些吃不消,雖然對方實力確實很一般,但也抵不過他們人多啊!這讓他好一會都無法只選擇以一只手御敵,什么高人風范的?都放一邊兒去!他嘆了口氣,一手戴著佛珠,一手招了招落在人堆里的十字架,插在地上的十字架拔地而起,飛掠而來,到僧人手上時就已經變作了尋常大小,被黃發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