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至此地,遙望遠方,星辰降生。
洛梅在御劍飛行了一段路程后,發現竟有些不太習慣了,雖然御劍方便省力,但是沒有平日里跋山涉水徒步的那種樂趣所在,于是她就放下劍來,選擇徒步繼續行走下去接下來的路程。
出門許久,也該歸家了。
洛梅嘆了口氣,英氣的面孔上,多了分似水柔情,即使她總是喜扮男裝,可終究是個女子。這個歲數的女子,最容易被那個“情”字所累。那人好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他也默默做出了選擇,她都看在眼里。但那又如何,自己心意去向,不還得由她自己說了算?洛梅臉上有了些笑意。
她看了眼東南方向,現在所在大概是中部大洲的靠近中部的位置上,沒想到當初說的游歷完中部大洲再“散伙”,居然提前了那么多。也難怪,那個人就是愿意去做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可能這就是他們有緣無分的原因之一吧?她想。
在前面找了個老樹根上坐下,青竹劍放在一旁,月光照耀下,像是有星星墜落原野。洛梅抬頭望著夜空,隨著呼吸閃爍的群星,從夜幕投下的白月光,這些萬物本身所在,其實換個角度去看,是像極了陣法一道。作為學院老師杰出的弟子,洛梅總是在某些方面走得比別人要更遠些。陣法方面,她有著獨到的眼光和極高的天賦,可她并不是多么喜歡陣法一道,她喜歡劍,從小就是。直到某天她發現陣法和劍二者之間可以做出融合來,她才算是真正地“登堂入室”了。
洛梅抬起手來,心念一起,一輪陣法瞬間便釋放于掌心,掌心中央,一座金色的玲瓏小塔浮現其上。洛梅將其置放于身旁,塔瞬間高漲起來,將洛梅籠罩其中,金色光輝碰了月光,一觸便沒,和四周景物交融為一體。洛梅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后閉上雙眼,開始養神。身旁倚在樹根上的青竹劍,只是微微顫鳴,抖去了一身月色如水。
茫茫天地間,凡是經過此地的生物,無不繞道而走。大多心里都在嘀咕:哪來的這么重的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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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往今來,對于魔,人們其實了解甚少。主觀猜測頗多,帶著各種念頭寫在書上,流傳至今的茫茫文字,都附帶著難以言喻。魔到底如何去定義?這個問題無解。其實在見到暮之前,林葬天根本無法想到一個被世人以“魔”來稱呼的一族,會是這般凋零凄涼的模樣。似乎是天妒的緣故,原本遠遠離開俗世的魔族,于暗夜中,徹底消失了。眼下的這個地方,紅色荒原直截了當地展現在面前,一股荒涼的遠古氣息撲面而來,好像隔了個巨大天幕,腳后跟踩著“真實”一面,前腳踏在了一片“虛無”當中。
暮盯著這記憶中模糊不清的
風景,伸手在空中,風從指間劃過,很快就變得冰涼,額前的發絲飛揚至兩邊,露出了好看的額頭,明眸皓齒,精雕玉琢的臉龐。明明就是個仙子一般的人,為何會被稱為魔呢?
林葬天打量了下四周,到處是不穩定的元素,交織碰撞在一起,所以偶爾會看到荒原上的碎石化為齏粉,很快四散,成為天地中的一股靈氣,沾著各種元素,繼續隨風而走。當初心血來潮想要送暮來到此地,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現在對于林葬天來說,修行登高已經是一件順其自然的事情,修心才是關鍵。為了那個看似不可能的目標,得把輪回道路上的各種所得慢慢整理清楚,萬年之久的摸索前進,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
“當初的魔族大殿好像就是建在那里?!绷衷崽熘赶蜻h處,一個十分扎眼的“建筑”斜倚在地面上,紅色巨石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風孔,風從中穿過,傳到耳邊,像極了哀嚎聲音,其聲幽幽然,令人背上發寒,如墜冰窟。
暮望向林葬天所指的位置,好像想起了些什么,“你來過這里?”
林葬天手搭在星花的肩上,周圍風勢頓時小了不少,星花笑嘻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