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前頭紅綠燈處調了個頭,復又拐進了圍檔,經過保安室的時候,特別按了兩聲喇叭。
就這兩聲響亮的喇叭聲也沒能將老王頭給吵醒。
剛才進來的時候,自己也按了喇叭的,這老王頭上了年歲了,瞌睡倒挺大。
唉,他不止一次跟陳陽提過意見,讓他找個年青人來看大門。
老王頭這么大的年紀,他在這里呆著不就是一個擺設么?
但陳陽的借口總是很多,他說“叔,現在哪里還有年青人愿意干這個來錢少又辛苦的活,能找到人就不錯了?!?
上樓之前,他特意再往樓上看了一眼,那個光束滅了一下,又亮了起來。
臺風天停電了,外墻的施工電梯也不能用,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往樓上爬的時候,他內心相當不舒服。
自己堂堂項目部的負責人,大晚上居然干起了保安的活,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嘛。
手機電筒的光亮在這一棟黑沉沉的大樓里,顯得微弱無比。
一級又一級,自己年歲不小了,年青的時候雖然很壯實,但畢竟歲月不饒人。
這才五樓,就已經氣喘吁吁的。
這期間,又給陳陽打了兩通電話,還是沒人接。
大晚上的,不知道這小子在搞什么鬼。
最后一通電話是在13樓,透過風雨聲,他分明聽到了電話鈴聲,就在樓上。
心里面咯噔一下,陳陽怕是出事了。
十五樓,電話鈴聲越來越近,一條長長的過道,過道盡頭的那個房間里,映出一道光亮。
電話鈴聲就是從那里傳過來的。
站在洞開的門洞口,他看見站在南邊窗臺邊上的那個人。
那個拿著手電筒的人。
“是你?大風大雨的晚上,你怎么會跑到這里來?”
那個人拿起手電筒將光亮直直地照到他的臉上。
“朱總,我在這里等你啊。”
“等我?”
“是的,等你。”
“陳陽的手機為什么會在你這里?”
“下班的時候拿錯手機了,本來想找陳陽換回來,不過他忙著約會沒有時間。”
“約會?他一個單身漢約什么會?”
“哈哈,朱總,你可真是傻得可愛。”
“我傻?什么意思?”
“陳陽約會的那個女人,你熟悉得很,他們之間半年前就開始了。”
“你是說?”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了?!?
“媽的,這小子,平時干啥啥不行,撬墻角倒是有一套,居然撬到老子的頭上來了。快告訴我,是黃菲菲還是劉朵朵?”
“你覺得呢?”
“一定是黃菲菲,這個風騷的女人,怪不得最近不太愛搭理我,原來背著我找小白臉了。居然敢背叛我,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氣瘋了,如果他夠聰明的話,一定會問眼前這個人在這樣的一個晚上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為什么會等他?
想當年自己年青的時候也是在一個在社會上混的人,從來就不是一個窩囊廢,如今活到了50多歲,還沒有見到過比自己還狠的人。
如今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怕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轉身急急地往回走,被那個人叫住了。
“朱總,我等了你一個晚上,話都沒說兩句,怎么就走了呢?”
他轉過身來“對啊,你等我做什么?”
“朱總,你看到我發給您的那張圖片了嗎?”
“那張圖片?”
“是的,你看了嗎?那上面掛的東西?!?
“圖片很暗,看不太清。”
“是有人在外墻上拉了條幅?!?
“條幅?剛才我在樓下怎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