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搜索的難度增加,城中村主街上各種店鋪開始熱鬧起來,小吃店,服裝店一家連著一家。
蟄伏了一個白天的人流,仿佛一下子從各個角落里蜂涌而出,散落在街面上,來來往往,叫賣聲,說話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好一副熱鬧的人生百態圖。
看著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蕭默在想,陶光標如果還在這里,他會不會出來覓食?
人群中分散著大家職業敏銳的雙眼,一旦陶光標出現在人群中,自然是逃不過大家的法眼。
56號巷口有一個麻辣燙攤,攤前擺了三四張小桌子,老板的生意還不錯。
齊大嬸這個吃貨站在麻辣燙攤前就挪不動腳步。
他說:“蕭隊,這一天累得夠嗆,中午的泡面都不曉得消化到哪兒去了,不如整一碗如何?”
看蕭默不置可否的樣子,立刻招呼老板將上好的料燙兩碗上來。
這樣一個疲累的晚上,沒有什么是一碗麻辣燙解決不了的事情。
齊南努力唆粉的間隙,仍舊不忘記展現他大嬸的氣質。
“媽的,晚上我本來是約了芹芹去看電影的,這下又泡湯了,上次我讓芹芹一個人看了電影,她發了狠說我要再放她的鴿子就跟我分手。我這下算是徹底理解為啥警察打光棍的多,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這娃,食欲永遠好得很,他一個北方人點的變態辣,腦門上冒了汗,說話還這么利索。
蕭默十分佩服他。
“得了,你就別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饑,人家胡椒都30了,丈母娘在哪兒都不曉得,你還跟這抱怨。”
齊南依舊唆粉唆得熱火朝天,說話的間隙也沒有耽誤他唆粉。
“胡椒?哥,不是我說他,以咱大中華男多女少的國情,他單著挺好的,就他那小肚雞腸的性子,還是別去禍害別人家姑娘了,給別的兄弟一點活路,也算是為社會作點貢獻吧!”
呵呵,他這么一說吧!蕭默還真有點同情胡椒未來的媳婦了。
“得,你還是唆你的粉吧,胡椒這會子怕是要被念叨得耳根子發燒了。”
但消停顯然不是齊南的性子,他話題一轉。
“我實在想不通,像陶光標這樣的人關在牢里就不應該放出來,還減刑?我不知道這娃是怎么減刑出來的。牢里的表現都是以什么標準來衡量的?”
也不怪齊南抱怨,前不久的新聞,一個故意傷人案的犯人,因為在牢里表現好,被提前釋放,結果這娃出來半個月不到,就犯了事,三條人命全出脫在他手里。
這說起來,陶光標的案子跟其何其相似?
麻辣燙吃得帶勁,齊南吃飽喝足,大嬸的本性展露到了極致,開始和老板侃大山。
當聽到老板說他一晚上毛收入少說也有上千塊,老家的兩層小樓全靠擺這個攤子建起來的時候
齊南掐指一算,兩眼發了直。
“哥,得,你在這守著,我不干了,我要跟老板取取經,改天我也跑到村口支一個攤攤,省得我每個月的錢不夠花。”
凌晨兩點多,攤前的客人少了起來,老板得出空來,齊南卻聊不動了,他靠在墻根處打起瞌睡來。
蕭默正準備掏根煙來驅驅困意的時候,陳興出現在巷口。
這娃想跑來著,到底沒能跑脫。
據陳興交待,其實陶光標來找他的當天晚上就走了,也就是19號凌晨五點左右出了村。
陶光標來找他的時候,神色倦怠,胡子拉茬,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說是。
“阿興,我完了。”
當陳興問他為什么的時候,他又什么都不肯說,只說讓陳興想個辦法讓他出城。
陳興的老家是距離春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