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竄,直接穿墻而過,那張符紙釘在墻壁上。
一場虛驚,馮天拍了拍胸口,還心有余悸“這沒輕沒重的家伙,得虧我溜得快。”
他扭過頭,看了眼披衣起床的男子,許是被隔壁動靜吵醒了,穿上鞋,走路有點跛,來到墻根兒前站了會兒,沒再聽見任何響動,便又回到床上,剛準備脫鞋,突然門被叩響。
顧長安抬起頭“誰?”
“是我。”
馮天打了個激靈,這祖宗撒不完氣,居然追過來了。
顧長安跛著腳去開門“李公子,這么晚了,有何事?”
“叨擾了。”李懷信目光掃進屋,果然瞥見墻根處的馮天“實在睡不著,便想過來問問,你這兒有沒有什么安神香可以助眠?”
“啊,有,你稍等,我去拿。”顧長安轉(zhuǎn)身進屋,從包袱里翻出一截兒線香。
李懷信立在門口,對馮天用口型命令“回去!”隨即一派從容淡定的接過顧長安遞來的線香“多謝。”
“不客氣,那什么,我剛才聽你屋里有動靜,沒出什么事兒吧?”
李懷信掃馮天一眼,皮笑“有一只老鼠,讓我給打跑了。”
馮天氣鼓鼓的瞪他你丫才老鼠!
“這客棧里還有老鼠嗎?”
“可不。”李懷信道“多謝你的安神香,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李懷信走后,顧長安卻并未休息,摘了木架上的披風(fēng),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門,馮天納悶兒“這人深更半夜上哪兒去?”
馮天稍作猶豫,便跟了上去,閑來無事散散步,也好過去李懷信那里受氣。
外面已經(jīng)鋪了層薄雪,一片銀裝素裹。
顧長安提了盞燈籠,慢慢在空曠的街道上走。
兩旁商店門戶早已熄燈深眠,夜半靜得可怕,只能聽見腳下踏雪聲,在萬籟寂靜的深夜踩得咯吱咯吱響。
這條路很長,像夜那么長,他走了很久很久,立在一處大宅門前,忽地駐足,仰望刻著‘賀宅’的匾額,整個人僵立不動,像個孤單寂寞的影子,融入雪夜中。
那神色太復(fù)雜了,馮天甚至看不懂,差點以為那人要在這兒站到地老天荒,顧長安卻忽然疾步向前,奔上臺階,重重的砸門,很是急躁。
許久,大門拉開一條縫,里頭人似乎剛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披了件厚厚的棉襖,打著哈欠往外瞅,門縫里的風(fēng)雪灌進去,掀了他一個哆嗦,頓時清醒幾分,卻語氣不快“誰啊?”
“請問……”顧長安極力捺下那股焦急“請問這里是唐家嗎?”
見對方認錯了門兒,門房當即垮了臉“找錯了。”
隨即要關(guān)上,顧長安連忙伸手抵住“這里不是唐溫言唐老爺?shù)募艺瑔幔俊?
門房不耐煩“什么唐溫言唐老爺,這里的老爺姓賀,你搞錯了。”
“不是,這兒明明……”
大門砰一聲砸閉,驚得顧長安后退半步,整個人懵了似的,瞪著那扇朱紅色大門,然后不知所措的,枯站了一宿。
馮天不至于跟著他傻站,自顧飄回了客棧,在房門外猶豫了半天,沒敢進李懷信的屋,只好鬼鬼祟祟的繞到另一邊,化作一縷青煙,自以為神鬼不知的從門縫飄進去,鉆進桌案上那串五帝錢里。
貞白睜開眼,往桌案一瞥,又若無其事的閉上。
翌日,是個陰天,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宿,蓋了大地屋頂厚厚一層。
昨天那支商隊多數(shù)人蜷在暖被窩里,起晚了,有人一間一間挨著敲,催他們動作快些,收拾完立刻啟程,把李懷信也吵醒了,他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商隊已經(jīng)清點完貨物,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
店小二在院子里掃雪,那個姓嚴的家頭進進出出好幾趟,跟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