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頭紅燭燃盡,床幃中的光線暗淡,卻不影響識物。
李懷信側身臥躺,胳膊支起腦袋,懶洋洋地,盯著貞白光潔的后背。
盡興之后,他們都沒穿衣,雖然裹在一條被子里,中間卻隔了段距離,劃清界限似的,誰也沒有挨著誰。錦被只稍稍搭到腰際,貞白側身朝里躺著,像是睡著了,一動未動。
“貞白。”李懷信卻難以入眠,打破沉寂問“睡了么?”
淡淡的,對方答他“沒。”
都躺一張床上了,她性子還這么冷淡。
上次也是,李懷信總有種她事后不認人的感覺,爽完就把他給撂一邊兒了,什么德性?!
但是,李懷信忍著沒發作,并自我調節好,帶幾分關切問“累么?”
怎么會累呢,貞白這體力,起碼能頂十幾條身強力壯的硬漢,大戰三百回合都不帶喘的,但是,她在床上喘了,李懷信有點兒志得意滿,且聽對方如實道“不累。”
不累的話,其實他還有點兒意猶未盡……
李懷信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這么好色,錦被往下扯了扯,露出印在貞白后腰的寒梅,隱隱綽綽的淺紅色,綻開在那片雪肌上,是他的杰作,瑰麗而誘惑,李懷信越看越眼饞,蠢動著,又燥了,喉嚨一動“現在時辰尚早。”長夜漫漫,好不容易費盡心機湊到一張床上,豈能蹉跎?他心隨意動的伸出手,撫在腰后那片梅瓣上,很輕,貞白背脊一僵,原本在假寐,被他指尖一碰,倏地睜開眼。
李懷信撫摸片刻,卡在其腰間,拇指摁到貞白背上那條凸出的脊骨,一節一節按上去,太瘦了,李懷信想,應該給她補一補,長點肉,摸起來舒服。
貞白瘦是瘦,肉卻緊,尤其這柔韌的腰力,什么姿勢都能駕馭,李懷信對她滿意得不行,傾身挨過去,貼住那片薄背,吻了吻肩頭。
貞白不習慣溫存,但也沒躲他,側躺著沒動,輕蹙起眉。一只手摸到她腰間,帶了,揉得繾綣。唇舌一路從肩頭吻到耳側,抿了抿,才問她“還要么?”
歇了才不到半盞茶的功夫,貞白覺得有必要提醒他“點這種亂人心神的東西,始終會損傷身體。”
“嗯?”李懷信驀地頓住。
“欲香。”華藏寺普同塔里的欲香,她聞過一次,當然不可能忘記,沒想到李懷信居然帶回了太行,還在自己屋里點。
被戳穿了,李懷信放開貞白,躺到一側,他抬起手,蓋在自己臉上,忍不住笑起來,起初笑音悶在喉嚨里,后來直接笑出了聲。
丟人嗎?還行吧!
明知道這欲香對她不起作用,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點了,反正也打算要明示的。
貞白轉身看他,略帶不解“笑什么?”
“你是不是以為,”李懷信依然擋著臉笑,露出一口瓷白的牙,“我現在因為這種香,所以才把持不住?”
貞白沒以為,但多少也知道有些影響。
欲香早就燃盡了,于尋常人而言,后勁卻大。李懷信不算尋常人,只是沒打算抵御,自己專程點的,自己當然會吸,反正左右是要放縱的。
笑意未消,愉悅還掛在嘴角,李懷信一翻身,胳膊撐住腦袋,支起半截身子,面朝貞白,懶散又輕佻“餓么?入夜前我讓圓子燉了刺參。”
隨口問完,就撐起身下床,沒等貞白回應,他徑直走到書案間,在一室凌亂里撿衣服套上,可惜玉帶繃斷了,需要另換一條。李懷信把貞白的衣服拾起來,摸到一塊冷硬的東西,他翻開來看,是那塊刻著‘楊’字的墨玉。
僅僅是塊承了舊情的死物,留著又能怎么樣,反正現在,貞白人都在他床上。李懷信嘴角一撇,將衣衫和玉佩擱到床榻前的椅凳上,自己又隨便在立柜里找了根腰帶。轉頭,就見貞白坐起身,去抓凳上的衣物。
很迅捷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