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爛臭的沼澤地里那朵一塵不染的白菊。
禮堂和教學樓之間的石板路邊栽著香樟、梧桐、甜櫻桃樹,到處彌漫著青草地的芬芳。更賞心悅目的,是那些坐在草地和石灰雕塑旁,或者倚著燈柱和樹干聊天的年輕女孩們。
“真年輕啊。”
迦娜去上廁所時,雷打量著學校里的女孩們。
欣賞是一方面,他把大部分精神都放在感應可能存在的惡念上,并隨時關注著從衣領里露出一角的護身符。
讓他遺憾又慶幸的是,他沒有找到惡念的來源,也許,迦娜每天大部分時間所處的學校并不危險。
就在他這么想的時候,他發現衣領里的護身符突然黑了一下。
雷的驚訝一閃而逝,他不動聲色,迅速巡脧四周
忽然,他身后傳來一道聲音“哦!我很久沒在這里看到年輕小伙子了。”
雷扭頭一看,說話的人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嫗,臉上擠滿了皺紋,眼睛卻很清澈,她戴著暗藍色兜帽,身穿教士服。這幅打扮和她的臉一下就讓雷認出了她的身份。
“很榮幸見到您,薩莉斯特嬤嬤,我是雷貝德維爾。”
“哦,貝德維爾家的孩子……你是迦娜的哥哥!”
薩莉斯特嬤嬤看著雷的黑發,沒追問他和迦娜為什么長得一點都不像。岡堡的棄嬰很多,同樣的,被收養的孤兒也很多。
“你是來看她唱詩的嗎?”她笑道,“迦娜是個好孩子,我相信她今天會表現得很好的。”
“我完全相信圣南勒斯女子學校的教育質量。”
“這里很漂亮吧?”
“我想,如果我能住在這兒就好了。”
“是因為那些女孩兒,對嗎?”薩莉斯特微笑著說,“但那可不行,雖然你是個英俊的年輕人,看看,女孩們都在偷看你呢,不過,這里不允許戀愛,我想迦娜應該告訴過你的。”
“他們是在看您,薩莉斯特嬤嬤。”
“哦,你竟然為此辯駁了,我只是開玩笑而已。”
“鐺鐺鐺”
薩莉斯特與雷交談著,鐘聲傳來,她轉頭看了一眼禮堂,說“我得進去了,再見,雷。”
“再見,薩莉斯特嬤嬤。”
雷一直用目光送別薩莉斯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禮堂內。
他沒看錯,就在她靠近的時候,護身符有了微弱的反應。
一般人也許發現不了這樣微弱的變化,但因為學徒之心,他不光雙手變得比天秤還精準,眼神也變得愈發敏銳了。
“薩莉斯特……是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