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渾身緊繃,靠近窗邊,突然加快動作,探出半個身子瞄準窗戶下方的視線死角!
墻下空無一物。
雷迅速抬槍,瞄準窗外的灌木和圍墻。
但左右掃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東西。
“它”似乎已經(jīng)離開了。
雷皺著眉收回身子,低頭查看窗臺上的腳印。
可以看出這東西的體型比貓大,腳印細長,形狀和人腳類似,腳趾前端是尖銳的爪子印下的濕痕。
腳印很淡,窗臺邊的花盆下午剛澆過水,土壤還很濕潤。
那東西離開時踩進了花盆,這是腳印的來源。
“是煉金引來的邪物?”
雷端詳著腳印。
這玩意應(yīng)該不會來自于里世界。神明的公證,不是一般邪物可以褻瀆的。除非全知之眼指向的不是神明。
是煉金產(chǎn)生的氣場異常,把它引來的?
雷想了想,返回地下室,取來一根白鼠尾草點燃了。
白鼠尾草燃燒的煙霧顯示出,這里的氣場十分純凈,沒有邪物出沒的蹤跡。
“不是邪物?”
雷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草木皆兵了。
“也許是浣熊。”
雷想起了經(jīng)常入侵居民住宅的浣熊,在岡堡,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都時常可以見到它們的身影。翻垃圾桶和開窗,對它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虛驚一場。
雷松了口氣,收槍回到地下室,清理了煉金的痕跡。
離開地下室,鎖上門窗,他悄然離開梵舍三號住宅。
……
黃昏的天空泛著銅銹色。
雷摘掉了假發(fā),戴著帽子,大衣衣領(lǐng)豎得很高,擋住惱人的冷風。
落日余暉下,腳步疲憊的人們散入街道的各個角落,公共馬車碾過泥濘的街道,有節(jié)奏的馬蹄聲傳入雷的耳中。
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扭頭一看。
寬僅四米有余的巷子臟亂不堪,一個穿藍色短斗篷,灰色亞麻褲子的金發(fā)女孩正把一箱子木炭搬進鋅皮棚屋里,但門太窄,她調(diào)整了兩次姿勢都沒能進去。
南希?
雷過去搭了把手,幫南希托起箱子。
“太謝謝了,貝德維爾先生。”南希松了口氣。
“我正要去書店,剛好路過。”雷笑了笑。
“哦,莫蘭先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書店里。您稍等一會兒。”
南希進屋放下那箱木炭。
這間鋅皮棚屋的門外拉著一根晾衣服的銹鐵絲,屋中景象一覽無余,一個小爐子上放著煮鍋,邊上是碗架,除此之外的家具就是一個小凳子,一張床,哦,還有墻上的幾枚掛破衣服的鐵釘。
南希和床上那個半身癱瘓的老男人交談了一會,才離開屋子。
“讓您久等了,貝德維爾先生。”南希抻著衣袖,“走吧,我正好要去上班呢。”
“你在幫助賈斯丁嗎?”雷一邊離開巷子,一邊說。
“您認識他?”
“我做見習警察時的工作就是預(yù)防潛在罪犯。”雷回頭瞥了一眼那間鋅皮房子,“賈斯丁是個慣偷,所以才被人打成半身不遂。”
“哦哦,我知道。”南希說,“我半年前才開始幫助他,那時他差點餓死在床上了。”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雷微微一笑,沒多說什么。
“謝謝,我只是偶爾做這些。”南希不好意思地說,“您一定知道薩莉斯特嬤嬤吧。”
“當然,她幫助了很多窮人,我小時候患蕁麻疹的時候,還得到過她的救助。不過那是福利院院長告訴我的,畢竟患病時我還不到三歲。”莫蘭書屋就在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