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峨眉,便有恍如隔世之感。
雖有幾分準備,但不想這一遭走下來,自家也是半個入了仙門之人。
一時不少感慨。
峨眉山下,香客不少,陸玄也不好驅馳飛劍飛遁,于是步行,見得許多上山拜神佛的善信,更是有些恍惚。
不多時,倒是走到了南安小縣,福云客棧。
入得小棧之中,這店中也無客人,就見鶴掌柜,阿元卻不知又忙什么去了。
自他走進,鶴掌柜便注意到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稱道“看你模樣,想是成了,卻不知拜入了哪一位真人門下?”
陸玄知鶴掌柜本事也大,或許不下李元豐,加上此前聽他所說,是他送李元豐上的峨眉,許是更為厲害,所以也不奇怪。
只回道“托掌柜的福,得蒙沖元真人指點,如今正是要去往哀牢山拜師學道的。”
“哀牢山?”
鶴掌柜聞言一怔,隨即睜大了眼睛,驚奇道“掌教真人居然許你拜入嚴真人門下?你這老道,好大的福緣啊!”
鶴掌柜顯然也是明白其中關竅,只聽陸玄一語,便知曉了不少事情。
陸玄也不見怪,只笑道“說來還是掌柜靈茶,不然貧道心也難定,還不好說是何等結果。”
鶴掌柜搖頭道“這卻與那靈茶無關。”
多的似乎也不想說,只道“你這便是要啟程去往哀牢山了?可要在我這店中休整兩日?”
“卻是不必了,我此番只來謝過掌柜靈茶,這便要走。”
陸玄回道。
隨即四下看了看,不見阿元,也不多說,拜過之后,告辭離去。
鶴掌柜見他離開,也是搖頭晃腦,卻不知琢磨什么事情去了。
……
卻說陸玄離開了福云客棧,便也走出了南安小縣。
出得城郊,見四下無人,于是運以飛龍劍遁,龜蛇劍化為玄光,朝滇南方向而去。
此番他獨自一人,也不必照顧蘇瓊,卻沒什么好耽誤。
只是這劍遁雖好,消耗真氣也是不少,即便元胎近乎大成,也抵不過飛遁消耗,每每走了一段路程,便要落下劍光休息一日。
愈近滇南,這路上便見幾分亂象。
南疆之地,自古便是如此,部族頗多,風俗百樣,更有許多土司,不拘是哪一代王朝,不好管教,都會有幾分亂象。
而且自李元豐處所得,陸玄也知曉南疆之地,旁門、魔教修士不少,也有幾分風險。
旁門之輩倒還好說,如是聽得玄門大宗名號,總有幾分忌憚,不好下了狠手,不過魔教修士行事乖張,無拘無束,百無禁忌,卻不管你這許多。
對著這些人而言,管你什么玄門正宗,高修傳人,大不了打殺之后,便遁出紫府洲去,又有何妨?
是以入得南疆域內,陸玄也少以龜蛇劍飛遁,免得太過高調,他如今修為不過元胎,雖煉得一門劍訣,算是有了幾分馭劍法門,終究不過入門,如是遇著道行高深的,只怕也走不過幾合。
此外旁門散修、魔教修士,異術神通千種萬種,就好似落魄山散魂光,如不注意,也是防不勝防,如此情況之下,自然不敢失了警惕。
陸玄江湖半生,倒也不至于如同那初出茅廬的年輕俠客。
此番得入修行,境界低微,也不過是重走當年之路罷了,他也是從低微武者走出來的,修行中人,再是古怪,總也與江湖相差不離,以早年經驗應對,小處還是不會差了太多的。
……
南疆之地,毒蟲也多,便是陸玄當年游蕩江湖,求尋道果,也沒來過幾次,倒不是認為此地難有仙修,實在這山林之中,危機四伏,即便煉成真氣的武者,稍有不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