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皇城中人稱師姐秦韻一聲大長公主,陸玄才知她果然是蒙舍皇室中人。
也有幾分感慨,好奇這位師姐公主之尊,如何拜入的嚴白鳳門下。
這等事情,也不好問,陸玄只隨秦韻入宮,不多時便見得蒙舍國主。
這國主也是個年過半百的老皇帝了,雖有如此尊位,看上去卻沒有什么威嚴,反倒像是尋常富家翁。
秦韻與陸玄不過入宮,內中侍衛通稟,這國主便親自來引,見面便拜,口稱姑姑。
陸玄倒是還好,不過周遭侍衛見了,尤其是未曾見過秦韻的,都有幾分不適應。
畢竟秦韻模樣看著著實年輕。
“這是我同門師弟,俗家姓陸,也是仙修之人。”
對于這位老國主,秦韻似乎沒有什么親近,相處頗為冷淡。
陸玄見過這國主,他曾來過大和城,倒是知曉這國主名號,姓秦名熙,時年蒙舍國年號曰保和,是以蒙舍國中,多稱老國主為保和帝。
保和帝半點不自持身份,似乎并不覺得自家這帝王之尊有何了不起,反禮拜陸玄。
陸玄不好避過,只得回禮。
保和帝將陸玄二人請入殿中禮待。
又命宮中侍女奉上珍茶奇果,好生相敘了一番。
這保和帝也不知是否看出秦韻淡漠,反倒十分熱情,話至中途,忽然面色一拉,嘆道“此番攪擾姑姑清修,實也是無奈之舉。”
陸玄這也才知,秦韻是保和帝請來的。
只聽保和帝道“我蒙舍立國久矣,不過昔年也只是這滇南小國之一,當年滇南尚有六國,先祖武功卓著,滅了蒙、越析、浪穹、賧、施浪五國,才有我蒙舍如今局面。只是姑姑也知,這滇南之地,百族林立,卻是亂象不少,加之我蒙舍國近年來國力衰弱,已有幾分危機。”
“如今滇南土司,俱是昔年五國之人后裔,今見我蒙舍頹勢,卻有幾分躁動,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蒙舍自有軍卒,便是生亂,也能壓下,不過這其中卻牽扯到了修行之輩,如今施浪部作亂,還舉兵攻至鄧川,熙無奈,也只能請來姑姑相商。”
秦韻聞言,皺眉道“我昔年入道,曾拜請師尊留有一件法器,便是有修士作亂,皇室也可以之退敵,怎么?那法器如今不在皇宮之中嗎?”
保和帝聽得這話,卻是苦笑道“仲父退位之后,便將那法器帶入了寧舍寺中,如是他在寺中還好,不過前段時日,仲父卻離開了寧舍寺,去了那施浪部,也是因此,我兵部防圖被施浪部知悉,才導致施浪部攻至了鄧川縣,他部又有修士相助,才導致局勢如此惡化。至于仲父情況,具體如何我也不知,只是那施浪部來了一些雪域番僧,也是修行之輩,他慕佛之心,姑姑想也知道,我想其中或許還有牽扯。”
“二兄竟投了施浪部?!”
保和帝話音剛落,秦韻便有幾分怒色。
這秦詔正是蒙舍國上一任國主,也是秦韻之二兄,保和帝之仲父。
退位之后,便入了寧舍寺為僧。
蒙舍一國,或者說滇南部族,多是尚佛,國主退位之后,入寺為僧雖是少數,但也不是沒有。
秦詔入寧舍寺為僧,并不是什么奇怪之事,此事便是秦韻也是知曉的。
只是她這二兄如今竟投了施浪部,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畢竟他可是蒙舍舊主,如是叫外人得知這等事情,豈不讓人恥笑?
蒙舍國哪里還有顏面?
秦韻雖然入得哀牢山門下,因早年之事,與蒙舍國也少有牽扯,但到底她還是皇室中人,也有幾分香火情分,聽得這等事情,如何能不怒?
陸玄聽得這等事情,卻不好插話,只等姑侄二人談罷,保和帝退去,才問道“師姐,蒙舍國既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