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可是云游至此?”
因陸玄至,江員外也未將自家孩兒叫出與馮書生見面,而是先請入席。
諸人皆是見過,席中江員外問道。
“正是,偶過貴莊,這才上門拜訪,多有叨擾之處。”
陸玄回道。
許是喝了點酒,席間江員外也說起不少煩心事,只言家中夫人早亡,自家一人將幾個女兒帶大,頗有許多無奈之處。
“我這幾個女兒也大了,只是我這雪云莊偏僻,卻不好替她們尋個婆家,也是為難。”
說起此話,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馮書生。
書生姓馮名平,是那北司縣中之人,卻有秀才功名在身,只是家中貧寒,又未能過了鄉試,見江員外欲替家中公子尋教習,這才自薦而來。
馮平聽得江員外這話,忽然道“員外請我來教的,莫不是家中女公子不成?”
江員外聞言,將手中酒杯放下,晃似才反應過來,啞然道“卻是忘了說起這事兒,我家中幾個俱是女兒,請公子過來,也是小女兒年紀漸大,卻有些跳脫,不識規矩,所以才想請公子教她圣人道理。”
“倒是有些抱歉,此前未曾提及此事,如是馮公子有所介意,那便罷了。這山林路不好走,馮公子暫在莊上住上一夜,明日我再叫下人送公子回北司縣。”
馮平聞言一愣,正想說些什么,江員外又道“公子放心,此番有勞公子白跑一趟,束之禮還是會奉上的。”
馮平張了張嘴,話卻沒能出口。
“對了,聽道長口音,不像是南疆之地的人,仿佛江南口音,卻不知道長哪里修行?”
江員外轉過頭來,看向陸玄。
自陸玄出現之后,他對于陸玄比對那書生馮平還要熱切些。
不過也不奇怪,畢竟那江管家都說過,他家老爺慕道。
“祖籍西江,現下云游四方,倒也沒個定處。”
陸玄回道。
江員外聞言,喜道“道長原是西江人,西江道事最盛,我極想去上一次,不過可惜都不得機會。不過道長既然沒個定處,想也不急著離開,不妨在莊上多住幾日,說來我也常讀道經,心中有不少疑惑,只是雪云莊偏僻,少有能請教的人,還想道長能開釋一二。”
“這倒無妨,貧道也沒什么急事,得蒙員外招待,無以回報之物,如此也是好的。”
一番推杯換盞,氣氛諧然。
……
入夜,江員外安排下,馮平與陸玄各自住了一間小院。
陸玄只在房中修行,積累真氣,體會自家心境。
不知多了多久,月入中天之際,忽然院外一陣細微動靜響起,盤坐床上的陸玄驀然睜開了雙眼。
這一看去,月光之下,就見一道纖細影子被印在了窗紙之上。
不時晃動,這霜雪未曾消融的時節,也聽不得蟲鳴鳥叫,本就寂靜非常,如是一幕,更是顯得十分詭異。
陸玄念頭一動,卻輕巧躍下了床鋪,朝那窗欞走出。
走路不見半點聲息,只偷摸摸來到了窗欞前。
不多時,那一道影子動作愈大,不知用什么,開始戳起了窗紙,隨后一只纖細蔥白的手指破開了窗紙,戳出了一個小洞。
陸玄吸了一口氣。
待得窗外那影子矮下來,湊到那小洞前的時候,猛地在那小洞之上吹了一口氣。
“啊喲!”
這一口氣吹下去,就聽得窗外響起一道嬌嫩的聲音,那影子也是猛然一跳,似乎頗為吃痛。
陸玄不做猶豫,直接推門而出。
這一看去,就見月色之下,一名白衣少女,正捂著眼睛喊痛。
見得這少女,陸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