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狀態(tài),也算是不差了。
陸玄推門而入,便見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在書案前練字。
老者身軀略有幾分佝僂,面上溝壑縱橫,顯得十分老邁,不過只看行書動作,能見有力,尚且硬朗。
從輪廓之上,依稀也能看出楊思玄年輕時的幾分樣子。
嗯?
楊思玄寫了一會兒,只聽得有人進屋來,卻半晌沒有發(fā)話,疑惑之下,抬頭看來,就見書房之中竟然站了一名五六歲的童子,頓時驚疑不已。
“哪里來的娃娃?”
楊思玄問了一句,不過見得童子神態(tài)不似尋常幼童,心中一頓。
以他見識,反應(yīng)過來便察覺幾分不對,話說到半,卻沒再開口。
白衣教如今聲勢浩大,自然也少不了敵人,雖說楊云瀾為了保證家中清凈,少有人知道威遠鏢局與白衣教的關(guān)系,但要是被人探聽出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尤其楊思玄知道,白衣教中實則有不少修行之人,想要對付白衣教的人之中,這樣的人自然也是存在的,而為了讓楊思玄注意安全,這些事情楊云瀾和蘇游也有過提醒。
念及于此,對于突然冒出來的童子,楊思玄未免多想了些,覺得來者不善。
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正想著如何應(yīng)對,卻聽童子說道“思玄,可還記得此物?”
聽得童子口氣,仿佛自家長輩一般,楊思玄心中更驚,正要問詢,便見童子手中忽然多了一個盒子。
看到童子手中木盒,楊思玄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面色微變。
上下打量了童子幾眼,猶疑道“你……你與陸前輩有什么關(guān)系?”
其實聽了童子的話后,他心中實際有幾分猜測,可是終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了些。
畢竟眼前這童子不過五六歲的模樣,實在難與陸玄那老道士的身影聯(lián)系起來。
“思玄對于修行之事可有了解,若是自云瀾口中聽過,當(dāng)知修士之中有返老還童只說,而且我想云瀾應(yīng)該也與你說過我在南疆修行的事情。”
陸玄說道。
他取出來的木盒,自然便是楊燕云的遺物,之所以取出此物,也是想著以自己如今模樣,楊思玄凡人之身,或許比較難相認(rèn)。
“前輩?是您?!”
哪怕陸玄回答,已經(jīng)確定了自家的身份,楊思玄一時半會兒還是不太好接受。
“是我。”
……
“我也從云瀾口中說起過前輩修行中人的身份,只是不曾想……”
楊思玄是半點都沒想到陸玄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會是這般模樣。
“你非修行中人,一時接受不來,也是正常,不過修行之輩,萬千法門,我這情況卻也并非什么值得驚奇的事情。”
一番談話,楊思玄才慢慢接受了陸玄如今的模樣,只是心中還是少不了一些感慨。
陸玄也不著急,只等他慢慢緩過神來。
“威遠鏢局如何變成了如今這等模樣?”
陸玄問出了自己方才的疑惑。
楊思玄聞言,微微一嘆,道“還是觀燕那丫頭。”
楊思玄無子,僅楊觀燕和楊云瀾兩個女兒,楊云瀾主持白衣教自不必說,楊觀燕自從學(xué)了云瀾傳授的功法之后,行走江湖,心思也漸多了,這么些年過去,都沒有成親。
又不愿主持鏢局,他年紀(jì)又大了,無力操持這偌大鏢局,更因為白衣教緣故,不好再因為自己緣故給女兒增添麻煩,于是威遠鏢局生意干脆放下,也是無奈之舉。
陸玄聽得這話,一時不知說些什么是好,說來這事兒與他還有幾分關(guān)系,畢竟兩姐妹變成如今這模樣有他很深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