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刀疤臉被一潑尿憋醒了。
他翻了一個身,朦朦朧朧中,自覺得身子底下硬硬的,咯得他一陣的疼痛難忍。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揉了揉惺忪睡眼,四下一看,一骨碌滾爬起來。
驚見自己竟然躺在一堆稻草上,嘴里不僅罵罵咧咧的道“這他媽的怎么一回事啊?這是出了鬼了呀,我怎么會在這里呢?這是什么地方啊?”
他使勁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臉,懷疑自己還是在那夢境之中,恍若昨天還是一個皇帝,醒來時驚見自己變成了一個乞丐,住在一個茅草棚里,他此時就是這樣的感覺。
自己的繡花錦被和身邊的婆娘都不見了,他不僅懊惱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直到那草簾子掀開,探進來士卒張二愣一個腦袋,急切的道“頭兒,有情況!”
他這才想起,原來自己是奉了那二當家的命,到這峽谷口處來站崗放哨的。
聞聽了那士卒的話,騰的一下子打那草席子上爬了起來,一聲嚎叫“什么情況,快說!”
那士卒張二愣趕忙道“我剛剛值崗的時候發現了那山下面好像有那人影在那鬼鬼祟祟的晃動,有人要打我們山寨的主意,這可能是那官府的先頭偵查人員!”
這刀疤臉趕忙跟著那士卒張二愣來到了外面的崗樓上,向著那士卒手指的方向望去,確實看到有十幾個人在那山下的密林中偷偷的向著那山上眺望著,行蹤可疑。
此時那還沒輪到值崗的士卒紛紛的從那各自的茅草棚里爬了出來,登上了這崗樓上,一陣的七言八語。
“哎呦,我看見了,這鬼頭鬼腦的家伙準是那官府的密探!”
“是呀,他們這是知道我們這龍虎山新換了主人,根基未穩,便想來打著山寨的主意!”
“對呀,他們的大隊人馬一定在那后頭,待探得虛實,馬上就會進攻了呀,這可該當如何是好啊!”
“你們慌什么呀,我們現在的新主子這文韜武略都強于那過去的大王不知道多少倍,還怕了這和區區的幾個官兵不成?
正手搭涼棚向著山下不停的觀望著的刀疤臉被這些人的話攪得是心煩意亂,實在是忍不住,一陣破口大罵“你們這些家伙整天就知道嘁嘁嚓嚓的沒有一個他媽的能說到這點子上,還不給我都把那臭嘴閉上,別他娘的惹得爺爺我發火!”
他這一頓喝罵,眾人立馬鴉雀無聲,他便再也不去理會眾人,繼續的向那山下觀望。
憑著他多年的經驗,他確切的知道這些人機是那官府的密探,錯不了。
現下當誤之急就是趕緊的派人回山寨給那二當家的送信,讓山上的人盡快的做好準備。
“李二狗——!”他頭也沒回的大聲的喊道。
“噯,我在這里,頭兒有何吩咐?”人群中擠出一個瘦了噶呀的家伙,這家伙因了這被頭兒喊叫了姓名,便有些洋洋自得起來,不停的推搡著身邊的人,大聲的嚷嚷道,“讓開,讓開,你們這些人怎么這么不長眼睛,頭兒叫我呢!”
那刀疤臉向他擺了擺手道“好了,你也不用往前擠了,馬上回山向那兒當家的把這邊的情況向他講一講,看他還有什么吩咐!”
那李二狗恰是得到了圣旨般的莊重起來,答應了一聲好的,扭過身子邁著矯健的步伐向著那山寨躍奔而去。
那刀疤臉隨之扭頭喊道“張二愣,你下崗了嗎?”
“是的,頭兒,我值崗到這天亮。”張二愣不住的點頭道。
“那好,你隨我也快到那山下抓個舌頭回來,拷問一番,不就知道他們是不是那官府的人了!”
“好的,還是頭兒英明!”張二愣直拍馬屁。
刀疤臉隨之叮囑大家,一定不要四下亂動,以免打草驚蛇,一切保持正常,不要讓那山下的人看出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