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那大愣的鼻子訓夠了,方扭轉身氣哼哼的離去。
那大愣著急的向前邁了兩步,要阻攔她,倒忘記自己現在還是個半拉殘疾人。
“呼通”的一下子跌翻在地,痛苦的用拳頭捶著那塵土飛揚的地面,嚎啕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倒將她搞愣了,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難道是自己冤屈了他?不然的話,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哭哭啼啼的呀?
她并不知道這個大愣雖然長得五大三粗的樣貌,可一遇到事就沒了主意,就知道哭鼻子,所以連那李萬都罵他娘們娘氣的!
那李老漢的兒媳婦,是燒火棍捅了一個心眼,直來直去的人,沒有一點彎轉的。
只道是這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大男人,他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了,才能哭成這樣的呀?!
一時憐憫之心頓生,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定在那兒,一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尷尬的立在那里,猶豫不定。
那大愣一邊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還不忘用眼偷偷的瞅著要轉身走的她。
見她停了下來,知道他被自己的眼淚打動了,心中不僅暗喜。
為了鞏固和擴大戰果,他故意的拉長了聲調:“我說這大嫂啊——,你可不能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不管了呀——,那樣我有可能被那虎豹豺狼給吃了呀——!這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他這聲聲敲打著她的心坎,她的眼淚也竟然禁不住的跟著流了下來。
要說這李老漢的兒媳婦,她犯賤,可她并不壞,也不狠,這幾年跟了很多男人,幾乎都是白玩的。
她也不知道要一點錢財什么的,最大不了的,是要了幾個家伙的幾梱柴草用來過冬。
而且還是那幾個家伙,偷偷的翻墻到她居住的屋子里,嫌冷而主動的從自家的柴火垛里,偷偷的拿來一些送給她的。
她奔到了大愣的面前,將他攙扶起來,幫助他擦著眼淚,甚至都不嫌棄他趴在自己的肩頭疼哭流涕,鼻涕眼淚蹭了自己一身。
她不停的用手撫摸著他的后背,安撫著他。
他更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不停的哽咽起來,像個孩子般的。
他現在真的是有些后悔起來,覺得自己太發賤了呀!這都什么時候了,命都要保不住了,剛剛卻還去想著那事,不應該啊!
而且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李老漢的兒媳婦會對自己大發雷霆。
其實這李老漢的兒媳婦,現在滿腦子里都是想著如何的去解決那天師觀的事,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她哪有心情啊!總不能整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吧。
她知道那王天師的能量,以及他說話的分量。
他說的話,別人會相信;而自己說的話,別人會相信嗎?自己有那個力度嗎?這不明擺著的是一個一面倒的戰局嗎!怎能叫她不憂心?
所以她還有什么心緒與大愣之間扯那事!都說那飽暖思.淫.欲,現在這饑寒交迫慌不擇亂的時候,你這大愣也太不識實務了呀!而且剛剛她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
為什么女人都喜歡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就是她需要有個情調,喜歡聽甜言蜜語,哪管是虛假的謊話,她們也愿意聽,因為聽著舒服,你夸哪個女人漂亮她不高興呢?
所以就有了順情說好話,誠實討人嫌的話。那這大愣就屬于那想什么就說出來的人,他有著男人的通病,沖動來了,不管不顧。
這在一個閱人無數的李老漢的兒媳婦面前,可不好用。不有這么一句話嗎,你讓一個少女愛上你很容易,但你讓一個妓女愛上你很難。
就是因為曾經滄海難為水,她什么都見識過,你根本唬不住她,你必須要下功夫,不然門都沒有。
那大愣見自己的哭肉計起了作用,感動了這李老漢的兒媳婦,馬上又“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