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躍馬奔出的眾鏢師,但覺得那一陣陣的頭暈目眩,只好伏低身子,死死的摟住那馬頸,搖搖晃晃的昏迷過去。
幸虧這些人都是常年走南闖北馬上征程慣了的,昏迷中依舊也不撒開手。
那老馬識途,躍奔著將這些人向回馱去。
藥性一過,眾人慢慢的蘇醒過來。那馬也似通人性般的,知道這主人醒了過來,始放緩了腳步。
這眾鏢師一翻身,竟然一個個呼通呼通的從那馬上跌落下來。
有的不停的揉著那摔疼的屁股,“哼哈“的直叫;有的揉著那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的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著,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還是那張大哥反應的比較快,麻溜的打那地上爬起,四下觀望了一番,知道這離開那大當家的出事地點相去甚遠。
當下遙望著那遠處,撲通的一下子跪到地上,涕淚交流的哭號著“大當家的啊,我們對不起你呀!”
這眾人此時才從那懵懵懂懂中清醒過來,想起了剛剛大當家的舍己相救眾人的事,緊跟著撲通撲通的全都跪下來痛哭流涕不能自己。
越想越覺得那大當家的真的是對這眾人太好了呀,大家覺得此時真的是那無以為報,只有速速的趕回去,將這不幸的消息盡快的告知那夫人,讓夫人想辦法來報仇。
念及至此,趕忙的翻身上馬,一路快馬加鞭的向回趕去。
這一路上大家都是那沉默不語,悶悶不樂,不吃不喝的用著這種方法來折磨自己。
都覺得自己是那酒囊飯袋,到了關鍵時候真的是沒用啊!
眾人就在這種痛苦的自責中度過每一天,越是心焦越是覺得這路途格外的遙遠。
當眾人實在有些熬不住了的時候,這才望到了那“鎮遠鏢局”高高懸在空中的那面迎風招展的大旗。當下眼淚就止不住的嘩嘩的流淌下來,這真的是那物是人非了呀!
沒回來時歸心似箭,可真的到了眼前的時候,一個個心里又無比的膽怯起來。
覺得無法面對那夫人,怎么跟她說呢?這么些多人都返回來了,唯獨少了大當家的,這怎么張得開口啊!
眾人就是在這矛盾焦慮之中,一下看到了在那院子里,翹首期盼著丈夫歸來的夫人,趕忙滾鞍下馬,跪地哭號。
眾人將那痛苦中的夫人攙扶著回到院子里,她默默的坐在那顆參天的大榕樹下,眼神呆呆的盯瞅著那遙遠的地方。
這眾人誰也沒敢離去,怕這夫人做出什么傻事。
坐了一會兒,她突然的好似那清醒了過來,望著張大哥和眾人,臉上顯出很平靜的樣子,輕輕的嘆息一聲,那櫻唇張了張,似乎有著那千言萬語要傾吐,可合計了一下,又咽了回去,只是那淡淡的道“大家也都累了,跑了這么長的路途,早些回去歇息吧!”
事到如今,這夫人一句對這眾人埋怨的話都沒有,讓大家心里更是那不得安寧,這還不如她撒潑大罵大家一通,眾人心里還好受一點。
眾人撲通的一下子又跪到地上,口中不停的道“夫人啊,你這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吧,別憋在心里呀,那樣會坐下病來的啊!”
說到這,有的竟然不停的用手扇自己的耳光,“啪啪啪”的響。弄的這“六耳媚狐”眉頭緊皺,心道一群傻兄弟啊,這樣有用嗎?再怎么地那人還能回來嗎?
她從那張大哥的敘述中,知道了夫君死的很慘。
張大哥是最先領著眾人逃脫的,他覺得這大當家的看事是準的,不逃脫也會是那全軍覆沒。
可他躍馬躥出后,趕忙回頭留戀的回望了一下子大當家的,便看到了那不忍卒讀的一幕。
他的心便似被那亂刀割般的疼痛難忍,他那時真想返回去來個同歸于盡,可他又怕惹大當家的生氣。一咬牙還是扭過頭去,打馬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