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熱心跳。
這是什么場合,讓自己加入在這宴席之中,還坐在李大將軍的身邊,就已經是破格了!而且這第三杯酒,還敬自己?!
他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差了;又掐了掐自己的臉,懷疑自己是做夢。
可是李大將軍確實是將酒杯舉到自己的眼前呢!
他戰戰兢兢的起身呼通的一下跪到地上,匍匐在那兒,”罪人劉知遠實不敢當啊!真是授受不起啊……!”
李嗣源趕忙將劉知遠攙扶起來,”壯士,快別這樣,今天若不是你的話,會是什么結果,誰都難以預料啊……!”
緊跟著抬起頭,顯然是對著眾人道“如果你授受不起,今天又有誰授受的起呢?!”
此時,剛剛進來落座不久的,晉王的另一個養子李存顥,拍案而起,大為不滿的道,”二哥,你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單單在這么重要的場合,敬這人酒呢?有多少有功之士你不去敬?你卻去敬一個囚犯,一個有罪之人呢?!”
他剛剛趁著叔叔李克寧不在家,正在前去增援潞州的路上,偷偷的鉆進了嬸嬸的房間里,與嬸嬸孟氏在床帷中好一頓纏綿。
聽得王爺府中,鑼鼓喧天,絲竹聲聲,歌舞陣陣。好奇心驅使,趕忙奔了過來。
進來看人已到齊,唯獨沒有告訴自己,早已心生怨憤。
其實呢,有人到他府上通知他,沒有找到他人,這也怪不得別人。
可他這種人,就屬于那種從來不是在自身上找原因,一切都是別人的不是的人。
當他進來,見座位已經滿了,自己只有落座這下面偏遠的地方,心里老大的不是滋味。
特別是身邊幾個人,有今天白天在后花園認識劉知遠的,嘰嘰喳喳的說那囚犯怎么坐在上座了?而且還坐在李將軍的身邊!
心里更加的別扭,特別是當二哥李嗣源要敬這人酒的時候,他更是火冒三丈,怒發沖冠。哪還壓得住火,當下便爆發出來。
他的話一出口,恰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轟然的爆發了一陣竊竊私語。
”怎么,囚犯?他是個囚犯?!”
”哎呀,這囚犯怎么坐在上位呢?這不是羞辱我們大家嗎?!”
這李存顥見了大家的反響,更加來勁了,伢然自己就是一個主持公道的大英雄!
借著剛才喝了兩杯酒的酒勁,起身走到了李嗣源桌前,”二哥,他究竟有什么功勞?值得二哥如此敬重于他?!連兄弟都不管不顧了!”
他覺得二哥沒有通知他來,而使自己落座在邊邊角角的地方。
李嗣源一愣,他沒有想到,今天這李存顥能在這里挑事……!
一時臉色鐵青,雙眉緊皺,雙目寒光凜凜的緊盯著李存顥,”兄弟從哪過來?我早已派人去通知兄弟,你呢卻不在府上,那又怪得了誰呢?!”
隨即,緊緊握住劉知遠的手,”今天爹爹危難之時,你們都跑到哪里去了?正是你們說的這個什么所謂的囚犯,救了爹爹的命。你們還有何話說嗎?!”
”什么?他救了爹爹的命?那多少的看家護院的,卻不及他一個人了唄?!笑話,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李存顥被李嗣源的一番質問,答不出來話,而鬧得臉紅脖子粗,便故意向那劉知遠找茬。
說著話,這手一下子如鐵鉗般的,抓住了劉知遠的手腕。劉知遠只感覺到手腕處一陣酸疼,不僅心下一驚,此人好大的勁呢!
這李存顥是拜過名師,苦練過功夫的,自然是比別人不同。他平時自恃清高,自覺得天下沒有幾人能與他抗衡。
劉知遠見他來勢洶洶,便條件反射似的運氣到手,手腕向上一翻一彈,那李存顥身體便像觸電般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