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一時竟被問住,站在一旁的端王李肅反應快些,厲聲喝道:“一派胡言!當年事既是你等搬弄是非所致,所有血債自該向你通天門去討!”
“您是端王吧?”向沓毫不在意,“我都說了,我們當年是拿錢辦事,會找上瀾苑則是因為陳姝和陳嫻殺了我們的人。”
“可是,當年她們也非是默不作聲的接了黑鍋去的吧,只是她人分辯,你們這些顯貴可有聽進去一點嗎?”
“這些人的賬該算在誰頭上,王爺,你再清楚不過了!”向沓仰天大笑,“好了,官家既依言讓我見了“故人”,老子也信守諾言,將各位要的名單交出來!”
“帶走!”李建兇狠地揮手,立馬有人將向沓強行押了下去。
沒了向沓的大殿之上,立刻安靜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道目光注視著我,但我卻并不想回頭去看他。
李建平復了一下情緒,又溫和開口道:“陳夫人,”
陳夫人盯著向沓被押走,人也從激動中恢復過來,面掛寒霜,并不答話。
“那賊人幾經刑訊,一口咬定要見你一次方才愿意招供,不曾想會揭起這許多舊事。”李建身為一國之君,此時的姿態卻似乎是放的極低,“而今看來,當年之事是朕與英國公的疏忽所致的過失,你將實情分說清楚,朕會還你一個公道。”
“實情?分說?”陳夫人冷笑,“有何意義?”
“放肆,無禮!”一旁的太監連忙喝斥。
“我只是實話實說,官家,這世上,不是所有錯誤都可以被彌補的。”陳夫人平靜道,“十四年前,我干娘和姨母想要解釋的時候,官家和國公爺何曾聽進半分。”
“那時我急火攻心,鑄成此錯,實在是對不住。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問過一句,如何彌補了。”英國公顧燁沒有了與我對峙時的兇狠,恍惚還是那個威嚴卻并不叫人抵觸的元帥了。
“其實,二位所作所為,不過人之常情,若是一個男子在妻子遭難時不急不怒,反有薄情寡義之嫌了。”陳夫人道,“我原本覺得討回一個公道便已足夠,可等公道送上門來,我卻只覺得無用。”
“嬸子,”我無奈一笑,“那個栽贓之人還沒有找到,不過我心里已有了猜測。”
說著,我看向官家:“官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的惠妃娘娘和英國公夫人,該是很厭惡清瀾夫人的罷?”
“……的確。”
“所以這是一次注定會成功的栽贓,哪怕一切重演一遍,您和國公爺還是會深信不疑,端王爺還是會將瀾苑所有人禁足,盡管他不知道,通天門會上門報復。”
“當年……通天門對瀾苑中的人做了什么?”李建終于問了這句話。
陳夫人深呼吸了好幾次,方才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不止是瀾苑,當時我夫君在軍中抗擊叛軍,干娘受傷,我扶她去診治,等回來時,家里兩個干粗活的丫頭的腦袋就掛在房檐下,我的女兒那時才五歲,躺在血泊里,身上的幾處大經脈都被重創,還被下了藥。”
“我只記得,那個人溜進瀾苑里時,陳嬤嬤在調戲療傷,有個粗使婆子上去阻擋,被他直接砍下了一條右胳膊。”我道,“我想跑進房里去找清瀾夫人,他追了上來,我甚至沒看清他的臉,只知道在他進屋后,我手腳都被他傷了,連爬起來都做不到,后來才知道,是他割斷了我的手腳筋。”
我神情平靜,仿佛當年的刀子不是砍在我自己身上,但周圍人的神色卻再也無法平靜。
陳夫人接過話來:“我后來方知,你就是那時的小七。原本,我干娘與姨母已打算將斷鋒劍法傳給你和楚兒,誰知通天門直接將你們兩個小孩子給傷成了廢人。”
“因為端王的態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