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的廳堂富麗堂皇,只是里面的氛圍卻并不算好。
“來人,給客人看茶,將幾樣新式的點心也端來。”端王妃蘇映雪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臉上還掛著優(yōu)雅得體的微笑。
如果說十幾年前她還是會因君清瀾而怒而悲的小姑娘,那如今的她已是儀態(tài)端方長袖善舞的王府女主人了,這種改變究竟是好還是壞,我也說不清楚。
“王妃,我們還是開門見山的好。”我道,“您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您與端王爺是如何得知辰逸得了血靈芝的;第二,您要這血靈芝有何用處。”
蘇映雪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說來也巧,英國公與世子前去剿滅通天門余孽時,曾暗中知會過官家,我家王爺又湊巧做了這接應(yīng)的人。”
“當(dāng)時顧世子受傷,神志不大清晰,唯將這血靈芝護的極緊,王爺也是湊巧注意到了而已。”
湊巧,這個詞用得還真是不錯,我淡淡一笑:“多謝,那第二個問題王妃可否為冰然解惑?”
“這個我也不必瞞你,本王妃當(dāng)年懷著曦月時遇上西梁刺客,因而中了奇毒百里毒霜,后來雖解了毒,但曦月卻因此受了波及,一直體弱多病。”蘇映雪微微一嘆,“這些年來,我與王爺遍請名醫(yī)為她調(diào)理身體,甚至勞動了太醫(yī)院的大半御醫(yī),最后得到的唯一法子,便是將百里毒霜的解藥再制一次給曦月服下。”
“……血靈芝并不僅僅在通天門有。”
“但通天門是目前唯一能得到百年血靈芝的地方。”蘇映雪滿眼心疼擔(dān)憂,“曦月的病根是從小落下的,非百年血靈芝不可!”
“非百年血靈芝不可,敢問王妃有何依據(jù)?”我道,“據(jù)我所知,王妃當(dāng)年解毒后,那百里毒霜的毒性已消了大半,縱使郡主受到影響,也還不到要用百年血靈芝來壓制的地步。”
蘇映雪還是笑著:“沈姑娘年紀尚輕,切勿信口開河。”
“治病一事,我從不胡說。”我冷靜地道,“王妃如若不信,可以由太醫(yī)院的古修北前輩先為郡主制藥一試。”
“但我的曦月需要的不僅是血靈芝。”蘇映雪又唉聲嘆氣起來,“是我福薄,曦月十二歲那年帶她去了趟秋獵湊趣,偏偏她就對奪了魁的顧辰逸一見鐘情。”
“但六年來,官家并不曾為他們賜婚,英國公府也不曾來端王府提親。”
“我懂他們在忌諱什么,但曦月不懂,她也不需要懂。”蘇映雪道,“所以,以此為由求陛下賜婚,對曦月來說才能兩全其美。”
“王妃的愛女之心令人感動,這個法子也的確高明,只是王妃未曾料到我的出現(xiàn)。”我淡然一笑。
“是啊,不過沒有關(guān)系,因為在真正的權(quán)力,平民丫頭永遠也爭不過圣上親封的郡主。”蘇映雪的笑讓我覺得有些反胃。
“王妃,我想您是了解朝堂和民間對英國公府的評價的。”我道。
“不錯,將門勛貴,世代忠良,怎么了?”
“那曦月郡主心心念念的顧辰逸,究竟是坐享祖先蒙蔭的紈绔子弟,還是征戰(zhàn)沙場保家衛(wèi)國的忠臣良將呢?”
“這話說的有趣,英國公府的事跡,只怕本王妃知道的都比你多些。”
“顧辰逸身為臣子,并無過錯,身為軍人,鞠躬盡瘁,為了一己私利,逼迫他迎娶郡主,甚至以命要挾,合適么?”
“住口!沈冰然你好大的膽子!”蘇映雪柔和的聲音猛地尖銳起來,“你信不信本王妃可以讓你走不出這端王府!”
“王妃,您沒有向官家和端王說出全部實情。”我了然一笑,“我已然將百里毒霜的配方與解藥修書一封,與百年血靈芝交由陳姝嬤嬤保管,我想您也有數(shù),她帶著這些東西入宮并非難事。”
“當(dāng)然,將這件事告訴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