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嘴一笑。
感覺到自己存在感越發薄弱的孫仲景終于決定抗議:“那個,幾位姑娘在說悄悄話前,可以注意一下在下嗎?”
孫仲景或許是第一次被女子忽視了,一臉郁悶的望著我們。我想起我與他往藥鋪走時路過的年輕姑娘快要殺死我的眼神和對他暗送秋波的神情,心下暗爽,只笑著引他到堂中來,介紹道:“這位茶色上衣的名叫陳安楚,是我至交好友,武藝過人;堂中坐著的這位則是雙奇藥鋪的藥師兼掌柜,古辛夷。這個男的是今天突然撞上的,也是大夫,叫孫仲景,他有事想請教古藥師。”
孫仲景:“我覺得你對我的介紹有點不大友好。”
古辛夷藥鋪掌柜的姿態則端的極好:“孫大夫是為買藥來的嗎?既是冰然做中間人,一切好說。”
孫仲景此時行禮倒是規矩,遞過一張單子去:“藥方在此,只是不知掌柜是否拿的出如此份量的藥材,又能不能把藥材送到地方呢?”
我與古辛夷拿了藥單細看,卻是越看越驚:
“干葛、升麻、赤芍藥……十萬斤?還有這半夏、鉤吻、白附子和天南星都是毒藥,你要如此大劑量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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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藥單全部看完,我已脫口而出:“孫仲景,這些藥材你要送到哪里,又是用來做什么的!”回過神來才發現一張薄紙已被我幾近捏裂。
古辛夷深吸一口氣,站起來朝孫仲景肅拜一下:“國法森嚴,蓬門蓽戶,公子的單子,我接不得。”
我道:“你現在將實情和盤托出,否則我們不僅不會幫你,把你當做走私藥販扭送官府也是使得的。”
孫仲景保持著行禮姿勢不動:“若我說,這些藥材,須得送到鎮北三關戰場之上,救那前線數十萬將士性命,二位可愿相助?”
古辛夷聽得“鎮北三關”四個字,臉上忽地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但不過是稍縱即逝。她復又開口,聲音中卻有一絲顫抖:“軍中醫藥采購自有軍醫操心,如何輪得到你?再者,我們雖不是軍醫,但戰場上會出現的傷病也是有數的,決計用不到如此大量的毒藥。”
孫仲景抬起頭來,臉上沒了我見他時的玩世不恭,換成了真心實意的擔憂:“實不相瞞,如今在鎮北三關前線作戰的顧家軍中,有位軍醫正是我的胞弟,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他的信件,才知曉前線危急。”
“而且,”他壓低了聲音,“顧家軍此次提前一月征兵,也與此事有關。”
我、阿楚、古辛夷三人交換了下眼神,有一種大事突然找上門來的感覺。
最終還是藥鋪主人發話:“如此大筆生意,公子還是與我來內室詳談吧,冰然和阿楚都是見證。”
行醫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