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之機?且疫區城池關隘早已封鎖不許進出,即使有人求援也只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城,消息自然也不會傳過來,況且雙奇鎮實在偏僻,又不是什么軍事重鎮,還那么窮,不到萬不得已那些執行任務的將士也不會經過這里。”
“……你可以不用加上還那么窮這個描述的。”我們感到有被冒犯到。
“至于與北戎之戰,我三弟一個小軍醫不清楚援軍的事,只說顧家軍先頭并主力部隊如今因這疫病只能死守大勝關不出,他們后方也在隨時待命奔赴前線參戰。”
“這和自殺有什么區別?”阿楚已經急了。
“沒有辦法,如果鎮北三關被破,北戎長驅直入,后果不堪設想,只怕沿途多少城池州郡百姓都會身陷戰火慘遭屠戮的。”孫仲景道,“如今顧家軍十萬將士,未患病者不過三萬,而這些病人大多出自大勝關作戰的先鋒與主力、大潼關的守城機動部隊,是顧家軍原先精銳中的精銳。
“而也是這些人,為了不讓北戎破關侵略華國,只要還不是戰力盡失,都還在堅持與敵軍作戰,幫扶安撫城中官員與百姓!”孫仲景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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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顧家軍提前征兵,甚至連我們這般偏僻的鎮子也在其中就是為了這個。”我終于理解了孫仲景的話,竭力保持陳述時語調平穩:“讓在后方待命的部分將士承擔征兵的任務,訓練新兵后派往飛霞關后的城池駐守,這樣,如果顧家軍真的守不住鎮北三關,援軍也無法及時趕來的話,這些接受過訓練的士兵至少能比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多抵擋一陣。”
可如果真有這么一天,大概鎮北三關的百姓、守軍與顧家軍將士已經全都……我不敢想下去。
“所以,這次征兵現場只有顧家軍將士作為主官現場選人,而不是讓地方官員先上報名單再由軍中篩查檢視,因為時間來不及了。”阿楚冷靜了些,補充道:“怕是后方負責練兵的教頭們這次也與征兵官一起來了吧。”
孫仲景沒有接話,算是默許了。
前線的兄弟在疫區浴血奮戰,而這些負責征兵的軍士,共守后方的同袍隨時準備開往前線,自己卻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為顧家軍留下可能是最后的防線,這一切又是不可為外人所知的,然而他們執行任務仍然有條不紊,不曾露出半分異常。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不知道。
在孫仲景講了將近兩個時辰的邊關形勢后,屋內鴉雀無聲,氣氛壓抑的嚇人。最終還是他率先扯出一個如我初見他時的頑劣笑容:“可是怕了?”
“的確是有些被嚇到,不過你現在對我們講這些,不擔心我們因此生怯不再助你,或是泄露軍情貽誤戰機嗎?”
“泄露軍情倒是不至于,我所說的不過是我之前就知曉的事和三弟信中所寫內容,真正的戰場還有多少未知的兇險是誰也無從知曉的;至于你們是否助我?”
他的眼里閃過一絲惡趣味:“若是光聽我在這講兩個時辰就嚇得不能動彈,那你們去了也是給我添亂嘛。”
“……滾!”
行醫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