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桌上擺著一壺清茶,英國公倒并無架子,親倒了杯茶放到我面前:“方才我以為是林謙那個小子過來匯報軍務,失禮了。這里簡陋,也沒法好好款待沈大夫,還請容諒?!?
“您言重了。”讓堂堂國公爺親自倒水,本該是件光榮的事,然而要當著華國戰(zhàn)神的面驗他倒的茶有沒有毒,那一定是活膩了。
忍著口渴為英國公搭脈施針配藥,氣氛嚴肅的讓我不好講話。當然,我的態(tài)度自然瞞不過這位老將的眼睛:“你很害怕?”
我答道:“怕倒不至于,只是一時想不到可以和您閑聊的事。”
英國公眼中帶了些笑意:“我顧家軍的新兵第一次聽我訓話時,不少嚇得連看我都不敢。你一個小姑娘倒不見露怯的,很好?!?
“謝謝您夸獎,還請您解一下上衣,我為您上藥包扎。”
英國公看著我將繃帶打上最后一個結(jié),將衣衫重新回歸原狀,忽然道:“我的兒子們現(xiàn)下如何了,沈大夫可否如實告知?”
我道:“我以為什么都瞞不過國公爺?shù)摹!?
英國公嘆了口氣:“正因為知道,才會擔心。”
我老實回答:“在您之前,我剛為六公子看完診過來,他是作戰(zhàn)中突然毒發(fā),傷的重些,撐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我會盡力而為。”
英國公鋒眉一斂,面上多了擔憂之色,此時的他不是叱咤風云的將軍,不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只是一個心疼兒子的父親:“六郎性子內(nèi)向,身體底子也比他幾個兄弟薄些,只求沈大夫盡力搭救。他頓了頓道:“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是我顧家的大恩人。”
“國公爺別這么說,我接下來會去為四公子看診,孫大夫此時應當也在為二公子和三公子治療,凡是我們接手的病人,必定會負責到底,請您安心。”
“四郎他……”英國公顯然是只知自家兒子被坑進了天牢,不知道中毒的事。最終,他對我道:“出征前,我對內(nèi)子承諾過,會保六個兒子平安歸來?!?
“……六個?”
“我的兄長英年早逝,長嫂亦因此早早隨他去了,留下三個侄兒,從小養(yǎng)在我和夫人膝下,與我親生兒子無異。”英國公面上又現(xiàn)出一抹沉痛的顏色:“一切拜托沈大夫了,否則……我夫人如何還能再承受一次喪子之痛?”
“國公放心?!?
臨走時,英國公突然道:“四郎自他大哥去后,性子變了不少,一日比一日沉穩(wěn),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勞沈大夫費神了?!?
我淺淺一笑:“多謝國公爺?shù)闹更c,我……受益匪淺?!?
行醫(yī)問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