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路邊,一位老者正為其施針,還大聲詢問可有人愿意將乞丐送到醫館。那乞丐衣衫襤褸,渾身臟臭,圍觀者雖不少卻皆掩鼻不愿上前。
我恰好背了藥箱在身上,見狀趕忙上前幫忙,后又與那老者一起將乞丐送到醫館,而眼前的老者正是當日那位。
我剛想開口,卻見老者對我露出一個笑容,又輕輕搖了搖頭,我便知曉他也認出了我。
孫仲景則鎮重介紹道:“這是付老,尊名付司南,于醫道上算我的老師了。”
能讓孫仲景發自內心敬重的不多,這位付老就是一個。我、阿楚和辛夷趕忙見禮道:“見過付老前輩。”
“你們幾個太客氣了。”付老擺了擺手。辛夷又想起了什么:“付司南這個名字我小時候聽祖父提起過,可見前輩的醫術造詣了,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大有可學呢。”
“哦,古修北那老家伙還能夸我好的?”付老很是不屑:“莫不是做了這么多年御醫轉了性了?”
辛夷不好如付老一般調侃祖父,我們這些小輩也不能無禮,只能笑著在一邊聽著。
“不過,我們兩個老頭子也不爭氣,他一個皇家首席的太醫令,子孫里頭學到他幾分精髓的只有你這么個孫女,也不知道他如何教的。”付老夸了辛夷一句,又道:“我呢,這么大年紀連個承我衣缽的人都沒有,只有孫仲景這么個討厭鬼學了個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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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仲景微弱的抗議:“給我留點面子。”
“什么面子。不過和你一起出診的這小姑娘倒好,不知可愿做我老頭子的徒弟?”付老突然把話題轉向了我。
我受寵若驚,忙道:“冰然能從付老前輩那里學習一二已是造化,哪里敢輕狂到自認杏林圣手為師?”
“不妨,你這孩子有天賦又有顆仁心,能學幾分便是幾分,我也算多個傳人。”付老撫須一笑:“況且這乾坤散解藥也算是秘方了,自然得傳給嫡親弟子的好,不過事態緊急,現下一切從簡,我吃你一杯謝師茶就算拜了師了。”
我聽聞連忙倒茶捧到付老面前跪下:“弟子沈冰然,見過師父。”能在這個世界多一個師父,對我來說,就像是多了一分歸屬感。
“好好好。”付老心情大好,“徒兒快起來。”
“你說說,明明來給咱們送解藥方的,還給自己騙了個徒弟。”孫仲景佯裝抱怨道。
“孫二狗,你對我師傅無禮,我可就不客氣了。”我作勢要打他。
“喂,你和我認識多久,拜師又拜了多久,怎么這么快就叛變了?”
“相識不論短長,再者我倆現在算同門了,維護師父怎么能算叛變?”我得意地眨眨眼,轉向付老道:“師父,聽聞您之前還在飛霞關,如今到處戒嚴,您又是如何來這定雁城的?”
“還是徒兒貼心,孫仲景這小子終于有人治了,還不止一個。”付老得意的不得了:“定雁城就是為師的家,為師愿意回家好好呆著不亂跑,他們求之不得。”
孫仲景一臉“不情愿”地解釋道:“付老本就是北戎和華國的混血,你們沒注意他的相貌不同嗎?”
“原來如此。”我道:“怨不得孫仲景說師父這里會有北戎才生長的半生蓮。”
阿楚疑惑道:“付老前輩,您有北戎人的血統,顧家軍和北戎交戰多年,已是舊敵,您竟愿意出手相救嗎?”
“丫頭,北戎這些大小部族中的勢力糾葛和矛盾可比你想的復雜。”付老聽了這話也不生氣:“若不是如今陳兵大勝關外的呼延家滅了我母親所屬的木氏部族,我母親也不會在逃亡中遇上我父親,更不會一輩子都回不去家鄉,如今兩軍對陣,我的選擇自然顯而易見。”
“這樣啊。”
“不過有得必有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