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樣了,文書騙到手了嗎?”孫仲景背著包裹以做賊的步伐走了過來。
“到手了。”我面無表情。
“我已經(jīng)把所有事情寫了一封信給子啟,他會三天后看到。”阿楚說。
“你怎么保證?”孫仲景疑惑。
“我說三天后是我的生辰,里面是要他滿足的生日愿望。”阿楚笑了笑:“他是君子,會言而有信的,不過君子會不會生氣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們可以去找那位監(jiān)軍大人了。”
“監(jiān)軍大人”名叫王禧,是個太監(jiān)。原本宦官擔任監(jiān)軍是個普遍情況,監(jiān)軍和軍隊將領(lǐng)們面子上過得去也夠了。然而這個王禧是跟著督戰(zhàn)的怡親王一起前來的,地位不容忽視,加上當年受過兩次與英國公政見常年不合的宰相曹仁的恩惠,于是對英國公和顧家軍也咋看咋不順眼,不時做出挖苦嘲諷年輕將領(lǐng)和不帶腦子瞎指揮的舉動,成功將自己在軍中的仇恨值拉到滿點。
孫仲景也是個嘴上不肯吃虧的,王禧第一天見他同樣沒給好臉,而孫仲景完全無視了其他軍士對他“別跟個閹人計較”的勸告,與人家斗嘴斗的熱火朝天,大有“惡人自有惡人磨”的架勢。
王禧因為從小凈身,身體并不大好,亦有些凈身的后遺癥在,孫仲景自然看得出,想到人家是個官得罪了總歸不好,隔天一早便配了幾副藥送他備用。
這種私密的事被人知道,王禧自然惱怒,當場拉下臉來,將藥全摔了對著孫仲景破口大罵,嚇得孫仲景撂下一句:“那啥,你不要我來治我讓和我一起的沈大夫古大夫來看看啊。”便落荒而逃。
王禧并不住在軍營,毫不知情的我和辛夷被孫仲景叫去看診時自然是被關(guān)在門外加挨了一頓臭罵,我們只得很尷尬的把藥方藥材放在門外告辭離開。
沒成想,后兩日孫仲景看診時正與王禧打了個照面,還沒等他繞道,王禧卻沖他點了點頭,沉默地給他讓開了路。這場面過于驚世駭俗,連孫仲景都站在原地懷疑起了人生。
監(jiān)軍這個職位,如王禧一般沒啥實際本事的自然除了招怨也做不了什么,但權(quán)力又不小,比如讓守衛(wèi)放我們出城這事,他的身份就可以抬出來。
“雖說給的藥還挺好用的,不過幾位就想讓咱家做這個惡人了?”王禧聽完我們要出關(guān)采藥的解釋,鼻孔里“哼”了一聲。
“我們自然不會讓大人做惡人,只要您想法子借兩匹馬來,叫人送到定雁城前門的偏門口就成,出關(guān)的事我們自己想辦法。”
“且不說你們這會跑出關(guān)和找死沒差別,偷蓋將印,偽造文書,本監(jiān)軍現(xiàn)在告發(fā)上去,可是能將你們當奸細論處的!”
孫仲景無所謂道:“我覺得,如果您一口咬定我們是奸細,英國公可能反而會覺得我們不是。”
“你!”王禧大怒:“你這混蛋可是聽那些死兵奴嚼舌頭根!”
“大人誤會了。”我淡淡的道:“雖然的確不少人暗地里罵您是北戎奸細,但我很相信您的確不是,只是由于確實不懂管理軍隊所以看起來像而已。”
王禧只覺得七竅生煙——這到底是在罵他還是在夸他?
“我們并非不知道您和顧家軍的矛盾,所以反而要拜托您,我們走后,如果有人問到您,您直說懷疑我們是奸細即可,然后,留意一下其他人的反應。”
王禧沒有說話,但那一臉“你們是瘋了嗎?”的神情回答了一切。
“我們可沒瘋。”孫仲景注意到了:“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這定雁城里,什么國公將軍,親王欽差,能讓我們完全信任的一個都沒有,而且他們誰也不會肯把我們放出關(guān),這種荒唐事只有您會做,否則我們也不會來找您。”
“您只要裝聾作啞三天時間。三天一過,我們無論如何會想法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