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上是超出年齡的沉靜穩重,但又透著疏離和敬畏。
不過五年,除了當年還未上戰場的小兒子顧杉,其余幾個兒子,從性格到行事,再到對他的態度都有了許多變化,這些他不是沒有看在眼里,而這正是顧燁的失落之處。
“逸兒,現下帳內只有我們二人,我的身份也不是顧家軍元帥,而是你的父親。”
“元帥曾經說過,軍營之內,只有兵與將,沒有父子。”
“五年了,你們兄弟還在怨恨為父。”
“末將不敢。”
“罷了。”顧燁終于放棄,“你可知,那位沈姑娘在留書內提到了你。”
“什么!”顧辰逸脫口道,隨即又面色如常:“她說了些什么,……元帥可否告知末將?”
不過提到一句,連眼神都立馬變了。顧燁心下一嘆:“她說了三件事。”
“第一件,她雖擅用你的將印,但此事與你無關,讓我萬勿對你斥責懲罰;”
“第二件,她與那位名叫孫仲景的大夫并無瓜葛,先前不過為脫身逢場做戲;”
辰逸心下一陣寬慰,又有些暗喜,但這情緒很快便被擔憂壓了下去。
“第三件,”顧燁頓了頓道:“絕不許你出關去找她,等三日后她必定回來尋你。”
“我如何放心得下!”顧辰逸立刻急了:“元帥!末將心中有數,必不會讓北戎有可乘之機,只求看到冰然平安……”。
“她還說,你還欠著她的診費和京城陪游,所以一定會問你回來討。”
顧辰逸:“……”
“好了,耽擱如此之久,軍務定然積壓,你退下吧。”
付司南在顧辰遙在門前跪了整整半個時辰后,終究還是在午時來到了軍營。在進帳與顧燁交談了片刻后便到藥帳與軍醫一起救治傷病員去了,直到戌時眾將議事才又出現在帥帳中。
而他進帳后的第一句話是對顧辰逸說的,只是語氣并不友善:“你這后生,果然長得挺俊。”
付司南卻接著道:“怨不得我那徒兒冰然,連偽造文書都偏偏挑你下手。”
沒有想到眼前的老者是沈冰然的師父,顧辰逸一陣緊張,又一下想不出接什么話,只得恭敬地抱拳施禮:“在下顧辰逸,見過付老前輩。”
“你是軍人,我是醫生,我可無論如何都當不了你的前輩。”付老道,“你們也不必跟我客氣,若不是三個丫頭實在招人疼,又百般求著我來救人,光憑找人在我門前跪著可也請不動我的。”
“前輩說的是,元帥已將前輩的身份告知我們兄弟幾個了,付老愿意屈尊實前來是我軍之幸。”顧辰逸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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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你說話就沒有我徒兒招人喜歡。”付老的做派并無什么架子,但也并不屑規矩那一套,只從懷里掏出一瓶藥來遞給了站在身邊的態度同樣恭敬的顧辰遙:“跪了這么久,拿去搽搽膝蓋罷。”
顧辰遙不好意思推辭,忙接了過來,心下還有些興奮:“不過半個時辰而已,哪里就需要用藥了,實在太麻煩前輩了。”
“既是付老的心意,你收著便是,擇日上門再行感謝才是正理。”顧燁踏入軍帳,仍是一派嚴肅。
顧辰遙見狀不再多言,退到一邊待命去了。其余將領皆行禮后各自歸位坐下。
帳中另坐著的還有葉子啟,他是在安排完城中的工作后被付老一起叫來的。
這一切付司南坐在尊位上看得分明,他有些嫌棄的望著顧燁。
顧燁對付司南恭敬一禮:“多謝付老相助解毒,無論有何需要,我顧家定傾力相助。”
付司南道:“解毒的事我已做好準備,如今要做的便是等待,不過我確實有一件事想問問英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