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律真實的疑惑起來,在被人救下和死之間,古辛夷選擇了后者,難道被華國這個年輕將領救這件事對她來說比死還不能接受嗎?
我注意到呼延律的反應,開口道:“大汗不用用我們的命威脅什么了,雖然您可能搜集到了一些……情報,但架不住我們自己作大死,華國那些人不會為我們兜著的。”
這個疏離而冷漠的稱呼落在耳中,顧辰逸心中又是一痛。
“至于您下令要殺的女子,”我一臉平靜,“剛才那個放箭的曾經不惜絕食多日,就是為了不想娶她為妻。”
“不過我們畢竟在定雁城坐診過,所以他感到不大過意的去。”
“雖說現在把我們一刀劈死可能唯一用處只有泄憤了,但您如果真這么下令,我想他們只會覺得少了個麻煩。”
“呵。”想到回去之后還有一筆帳要清算,呼延律冷笑一聲,“罷了,本汗也不想留個麻煩,你們既是華國人,還是滾回你們的國家吧!”
說罷,他一拉韁繩:“全軍聽令,跟我回北戎!”
馬蹄聲與腳步聲中,地面仿佛都在震動。我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失血帶來的暈眩感終于涌上來。
啊,頭砸到地上會很疼吧……
失去意識前,似乎有一道白影朝我飛奔而來。
“然兒!”顧辰逸飛身下馬,將身形已然搖搖欲墜的女子接入懷中,女子墨發披散,淋過大雨的衣衫還未干透。
沈冰然右肩的血染得他手掌一片殷紅,顧辰逸柔聲道:“然兒,堅持住,我帶你回去。”照夜玉獅子飛馳而去。
林謙也趕到了辛夷身邊,可對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走了,他便亦步亦趨跟在身旁。
“走吧,難兄難弟。”見此光景,孫仲景無奈地對陳安楚道。
唯一令人安慰的是,他們一人分到了一匹馬,還有專門的士兵牽馬護送。
剛來到定雁城城門口,陳安楚一眼就看到了迎接的人群中帶著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容的男子,她很是興奮,遠遠沖他揮手:“子啟,我們回來啦。”
葉子啟看著她的笑顏,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他走到陳安楚的馬前,沖她伸出了手:“楚兒,一路辛苦了,下來吧。”
看著那只送到自己面前的修長如玉的手,身邊護送的士兵也看著他們兩人偷笑,陳安楚只覺得心跳的厲害,而葉子啟眼中愈深的笑意讓她覺得她的臉一定是紅透了。她努力保持著大方的微笑,從葉子啟的手上借力跳下了馬。
而葉子啟順勢牽住了她的手,笑容里帶上了一絲狡黠。陳安楚意識到了,第一次如此親密的與他接觸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想說些什么,卻只覺得胸口一疼,似乎是方才一時興奮跳下馬牽動了內傷,氣血翻涌,旋即無法控制地噴出一口血霧來。
葉子啟大驚,忙扶住她的背給她順氣。身旁驚呼連連,陳安楚彎著腰,喉嚨里似乎還有血要沖出來。她心跳如鼓,第一次擔心下一秒便會在眾目睽睽下暴死在定雁城門口。
“楚兒,你怎么了!”葉子啟此時已沒了素日的溫潤從容。
孫仲景第一個反應過來:“糟了,快送她回去躺著,她之前和韃子交手,冰然說她受了內傷!”
葉子啟聞言立刻抱起陳安楚朝醫館走去,孫仲景忙跟在后面,心下暗嘆:這讀書人力氣還挺大。
從城中郎中那里得知他們對內傷束手無策后,葉子啟更急了:“這里究竟誰能治!”
孫仲景腦袋上結結實實纏了好幾圈繃帶,他想了半天,道:“我記得冰然她學過治療內傷的針法,還有軍醫或許可以……對了對了,你認不認識那種內力特別深的高手可以運功療傷啊!”
“沈大夫在哪!”
“顧將軍帶她回軍營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