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坐在桌邊的孫仲景和桌上一大堆藥草,頓時驚慌起來:“孫公子,這大晚上的你怎么在古姑娘房中?”
孫仲景滿不在乎,還轉頭朝掌柜的拋了個勾人的眼神:“古姑娘都不在意,您又何必這么緊張?再說這貴客是男還是女,若是男人也沒見您把他趕出去啊。”
辛夷冷笑一聲:“他堂堂將軍尊貴的很,我們平民百姓不配跟他呆在一間屋里,既如此咱們出去,他愛在這里呆多久呆多久!”
“別啊。”醫館掌柜欲哭無淚:“姑娘您要是就這么走了,我的罪過就大了。”
“無事,你先下去吧。”是林謙的聲音,然后就是藥鋪掌柜離開和林謙走進屋內的腳步聲。
林謙看了一眼泥胎般穩坐桌邊的孫仲景,眉頭皺了皺,隨后視線落在辛夷過于“膨脹”的被子上。
辛夷一臉淡定,順勢朝房門看了一眼:“一天兩次的跑,您也不怕勞碌了。”
“不怕,不怕。”林謙下意識的回了這么一句,隨即感覺有些不大對勁。
辛夷聽后笑了笑,只是并沒揪著這點不放:“既然林將軍來了,就請坐吧。”
林謙看了看一副擺滿了滿桌子和其他空椅子的草藥和裝模作樣要收拾的孫仲景,無奈道:“不必了,我站著就好。”
“也好,畢竟我也不方便招待你喝茶。”辛夷道:“林將軍深夜造訪,為的什么事?”
林謙再一次覺得如鯁在喉,但兩人的誤會對他來說就是一根扎在心里的刺,拖的越久,刺扎的越深,心也就越疼。
“我這次來,是想再對你說一次,五年前的事。”“五年前的事,我們之前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辛夷道:“還是林將軍想詳細地向我敘述一下自己當年退婚的心路歷程?”
“不。”林謙道:“辛夷,你可知道,我當年為何會求母親來古家提親?”
辛夷臉上多了一絲不耐:“我不想知道。”
“但我必須要說。”林謙從懷里掏出一張泛黃的信紙來遞給她:“因為這個。”
信紙上有深深的折痕,還帶著男子的體溫,一看便是在身邊貼身收藏了許久。辛夷接了過來打開,一眼便瞧見了畫在信末的辛夷花——上面還沾染著幾點血跡。她又將信紙湊近聞了聞,似乎還能聞見已經散的所剩無幾的藥香。
辛夷心中一震,再細看內容,一眼便看到了她寫的那句話:
“技高者甚眾,心恒者甚寡。”
行醫問緣